耶律斜轸瞳孔微缩——那是大辽鹰骑内部使用的简易联络暗号！
他深吸一口气，同样看似随意地踢动了脚边的几块碎砖，摆出了回应信号。
那汉子目光扫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晃晃悠悠地消失在杂乱的窝棚之间。整个过程不过片刻，在混乱的溃兵营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耶律斜轸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低声道：“是萧挞凛将军派来的‘夜不收’！他们到了！联络上了！”
赵光义也兴奋地搓手：“太好了！终于不用当聋子瞎子了！”
老刀却依旧冷静：“怎么传递消息？这里眼线也不少。”
耶律斜轸道：“‘夜不收’自有办法。他们会利用给溃兵派发稀粥的机会，将密信藏在特制的竹节或饼子里。我们只需在固定时间去领，就能拿到消息。同样，我们也能把城内的消息送出去！”
一条微弱却全新的信息通道，在这最底层、最混乱的地方，悄然建立。
……
麟德殿。
武明空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厉统领。她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这重重黑暗，看到城外连营的灯火。
“厉统领，朕这几日，总觉心神不宁。”武明空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冰冷的警惕，“联军太安静了。李世民、刘彻、朱元璋在外势如破竹，他们却不急着攻城。这不对劲。”
厉统领躬身：“陛下，或许联军意在消耗，待我军疲敝……”
“消耗？”武明空冷笑，“嬴政、李世民、刘彻、朱元璋、萧绰……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锐意进取之主？他们会甘心只是围着？他们在等什么？”
她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厉统领：“他们在等内应！在等机会！张蕴被我们盯死，但他们一定还有别的渠道！给朕查，彻查！所有进出城的渠道，无论是人是物，哪怕是只老鼠，也要给朕查清楚它的来龙去脉！尤其是……水门！”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两个字：“朕有种预感，他们一定会从那里想办法钻进来！”
“是！臣已加派 triple 人手，日夜监视各门，特别是水门，连水下都安排了熟谙水性的好手定时巡查。”
武明空走到厉统领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厉统领，你是朕最信任的人。记住，若事不可为……朕之前交代你的那件事，必须完成！朕，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神都，也绝不会让林家任何一人，看到朕失败的样子！”
厉统领单膝跪地，头颅深埋：“臣，万死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