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营,夜色如墨。中军王帐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白日更加凝重。
嬴政、萧绰、赵匡胤、姒皋围在沙盘前,烛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沙盘之上,神都模型周围插满了代表各方势力的小旗,黑旗(周军)龟缩城内,七色彩旗(联军)如铁桶般合围,而更外围,代表突厥与晋军的灰、褐色小旗正与几支联军旗帜交锋。
“世民兄已与颉利主力接战,首战斩敌三千,迫其后退五十里。”萧绰指着沙盘北部,语气带着一丝赞许,“刘彻与朱元璋那边更是传来捷报,卫青、霍去病率铁骑主动出击,大破李嗣源前锋,缴获辎重无数;徐达、常遇春部趁势掩杀,晋军已退守井陉关三十里外,暂无力威胁我军粮道。”
赵匡胤抚掌笑道:“好!这才是我等该有的气势!什么草原狼、晋阳锐,在汉武、洪武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神都模型上:“外围既安,当全力破城。张蕴内应网络几近瘫痪,我等耳目闭塞。”
“眼睛蒙住,耳朵未必听不见。”一直沉默的姒皋开口,带着古老帝君的智慧,“民心如水,无孔不入。纵是铁幕,亦有缝隙。”
“夏君所言极是。”萧绰接过话,语气决然,“朕带来的三万鹰骑中,有数百‘夜不收’,最擅潜行侦察。萧挞凛!”她唤道。
帐外一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辽将应声而入,正是萧绰族弟,大将萧凛。“末将在!”
“命你即刻挑选精锐夜不收,前出至神都外围,不惜一切代价,与城内建立联络。哪怕只言片语,也要传出来!”
“末将领命!”萧挞洪声应道,转身大步离去。
嬴政看向萧绰:“辽帝麾下果然精锐尽出。如此,‘破障营’潜入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
神都,南城溃兵营。
恶臭与绝望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耶律斜轸(更正:城内辽使)换上了一身破烂号衣,脸上抹着泥灰,伤势未愈让他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老刀如同真正的老卒,靠在一处断墙下假寐,耳朵却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每一丝异动。
赵光义没了往日的跳脱,小心翼翼地将几个油纸包塞进一个满是污垢的竹筒里,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批‘响动’了,省着点用。娘的,这鬼地方,想找点合用的材料比登天还难。”
耶律斜轸闷咳一声,低声道:“宋王,你那玩意儿到底管不管用?别到时候点了是个哑炮。”
“嘿!”赵光义一瞪眼,“你可以怀疑本王的人品,不能怀疑本王的手艺!这可是改良过的,声音更响,烟更大!”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就是……不太稳定,点火后跑快点就行。”
老刀突然睁开眼,低声道:“有人来了,是生面孔,但走路的架势……是军中好手。”
几人瞬间噤声,隐入更深的阴影中。只见一个同样穿着溃兵衣服,但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汉子,看似随意地走到他们附近,靠墙坐下,手里摆弄着几块石子。
那汉子看似无意的,将石子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