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谢无涯胸口插着的同源之物。
更是整个系统命脉的锚点。
可此刻,它不只是一个物件。它是门,是钥匙,也是陷阱。
阿絮在我身旁蜷缩成团,灰雾不断收缩又扩张,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拉力。他的形态越来越不稳定,甚至开始显现出不属于鬼怪的结构——几道细小的刻痕在他背部浮现,排列方式竟与谢无涯剑身上的殉道者名单极为相似。
我没问。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我们继续下坠,速度未减。空气变得潮湿厚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吞进冷水。玉坠贴着皮肤发烫,而左眼的银光始终维持着闭环符号,没有溃散。
上方的地缝正在缓慢闭合。最后一线月光被切断前,我瞥见谢无涯的身影出现在裂口边缘。他伸手想抓,却被一股能量乱流逼退。玄铁剑出鞘半寸,剑身微鸣,却没有斩向任何目标。
他只是站着,望着这边。
没有喊话,也没有追来。
他知道这一步,只能我自己走。
我也知道,这一跳,不是逃,是归。
归途从来不在远方。
它藏在每一次被系统判定为“错误”的选择里——逃课时让鬼怪代写笔记,考试前偷换试卷,深夜溜进钢琴室只为找到一块楔子碎片。
那些我以为只是为了偷懒做的事,原来都是在铺这条路。
风声在耳边嘶鸣,距离地面只剩十几米。我能看清那枚楔子的全貌:三棱锥形,底部连接着七根断裂的锁链,每一根末端都刻着一个名字。其中一根链子已经断裂,断口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那是谢无涯的。
而最中央的位置,空着。
像是在等一个人填进去。
阿絮忽然张开双翼,将我护在中间。他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不再是调侃或抱怨,而是极其冷静的一句:
“这次不是任务委托。”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下一瞬,冲击来临。
我们砸进一片柔软的黑暗,像是落入某种粘稠液体之中。身体没有骨折,没有疼痛,反而被缓缓托起,如同漂浮在温水中。
睁开眼,四周并非岩壁,而是一片虚白空间。脚下是透明的平面,能看见下方无数条时间线交错穿行,每一条上都有一个我在行走、战斗、失败、重生。
正中央,立着一面石碑样的岩壁,上面嵌着一枚发光的玉坠。
它和我胸口这一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