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剖室暗藏玄机(2 / 2)

他走后,我从通风管退离。阿絮在前引路,制造轻微的影步声引开可能的监控。我爬出管道时,袖口勾住一块碎屑——是瓶身脱落的玻璃,边缘沾着一点朱砂。

我把它藏进衣袋。

回到宿舍前,我绕到操场西侧的旧路灯下。月光斜照,碎屑在掌心泛出微光。朱砂纹路里,浮现出极细的字迹:“她不是祭品,是钥匙。”

字迹只存在三秒,随即消失。

我盯着掌心,耳坠还在发烫。母亲的声音没再出现,但我知道,那瓶子里的东西不是标本。它是活的,而且在等什么人。

钥匙。谁的钥匙?

我摸出怨气结晶,拇指摩挲表面。还差99点。现在不能用,也不能暴露。谢无涯知道我在解剖室吗?他转身时,剑鞘映出过一道轮廓——不是他的,而是我的影子,藏在墙角。那是反光,还是某种窥视能力?

阿絮在脑中开口:“你打算查下去?”

“林秋被清除了记忆,作业本被污染,现在又有人用母亲的名字养着一个活体标本。”我低声说,“我不查,谁查?”

“可你刚才用了冥想状态。系统有阈值,连续使用会触发神经灼烧。”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去?”

我没答。因为我知道,那瓶子里的东西认识我。它在我靠近时动了,不是因为谢无涯的符,而是因为我身上的气息。耳坠的共振不是偶然,母亲的声音也不是幻觉。

我回到宿舍,锁上门,把碎屑放在桌上。月光移过窗沿,再次照在玻璃上。字迹没有重现,但碎屑边缘开始渗出一丝极淡的红雾,像血丝在水中晕开。

我取出新的作业本,空白纸页摊开。这次不用阿絮,也不用活墨。我从笔袋里挑出一支旧笔,笔尖磨平,墨水管干涸大半。这种笔写不出流畅字迹,但也不会被系统识别为“高效代写”。

我写下第一行字。

笔尖粗糙,纸面发出沙沙声。写到第三个字时,楔子突然发烫。我停笔,低头。

墨迹没有动,但纸纤维的纹路里,浮现出一道极细的红线,从字尾延伸出去,像在追踪笔画走向。它不是活体墨,而是纸本身被植入了回路。

我撕下那页,揉成团,扔进水杯。纸团沉底,红线在水中扭曲,三秒后断裂。

阿絮说:“他们换了纸厂,但没换生产线。所有作业本都带监控层,写满三页就会激活。”

“那怎么交作业?”

“用空白纸,影写,焚毁。或者——”他顿了顿,“你让谢无涯帮你擦掉痕迹。”

我冷笑:“他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他昨晚喂养的,是你母亲的名字。”阿絮声音低下去,“而他鞋印消失的地方,和你父亲最后一次出现的坐标,是同一个。”

我手指一僵。

父亲失踪那年,我七岁。警方报告说,他在生物楼做实验时失联,监控最后拍到他走进b区,再没出来。他的鞋印,也只留在门内第一步。

谢无涯不是在喂养标本。

他是在维持某种连接。用朱砂,用符文,用每月一次的仪式。

而我的作业本,正在被系统读取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