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棚大门外的黑影猛地撞裂半扇铁门,
刮起一阵刺耳的金属尖啸。
那怪物没有固定形状。
它像无数人临死前的恐惧
被梦揉成一团活的黑,
在空气里不断抽搐、伸展、撕裂。
它身上有人的泪痕、
人的指甲抓痕、
还有被吞下前最后的呼吸凹陷。
未眠者们尖叫,却不敢闭眼。
他们知道——闭眼,就死。
陆惟反手抽刀,刀脊敲地一次:
“第一个噩梦,我来砍。”
阮初侧身挡住通风管道:
“别让它分体!梦最喜欢繁殖恐惧!”
闻叙按住自己的接口,快速判断:
“它结构不稳定,需要一个**‘核心情绪’**联结。
找到那条情绪脉,我们就能做手术。”
夏堇盯着怪物的身形不断变换——
从女声哭泣、到男人祈求、
再到婴孩无声张口……
她忽然说:
“它怕——遗忘。”
阮初眼神一紧:
“所以它吞记忆?
它不是吃人,是吃‘存在’?”
闻叙低声:
“这是未眠者最深的噩梦:
不是死,而是被抹掉。”
怪物发出像吞泣一样的吼声,
无数触须向四面八方扑来!
陆惟抽刀斩下第一条伸向未眠者的触手,
黑汁溅在地上,
蠕动着试图回爬。
他踩住,狠狠拧碎:
“我是陆惟。”
“一刀杀死你。”
阮初换位,
清醒脉冲枪推上最高档:
“回给你现实的痛!”
电光爆闪,
怪物悲鸣般坠回墙角,
墙体渗出梦质涟漪。
它怒了。
它学会了恨。
闻叙瞪目:
“它想把所有人都变成自己!”
夏堇缓缓上前。
她没有挥刀——
她是在听。
那怪物像在无声祈求什么。
祈求被看见。
陆惟大吼:“堇!别靠太近!”
可夏堇仍然走近,
停在怪物伸手可及的距离。
她轻声说:
“你在求别人替你痛。”
“那说明你原本也痛。”
怪物动作一滞。
它没有理解,
但它本能地感到——
有人在揭开它不愿面对的伤口。
夏堇低下身,
与那张不断变形的人脸,对视:
“你不想被忘记。”
“但是你自己,先放弃了记住。”
怪物抽搐
像有人向它的心脏插入了一根细针。
未眠者们听到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