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队被清醒。
现实系统暂退。
噪声计划初步成功。
但街区黑暗像饥饿的兽群——
它不会允许这群人活太久。
未眠者们瑟缩在混响室一角,
看着夏堇他们,
眼神复杂,却不是崇拜。
那是又怕又想靠近的眼神。
陆惟坐在门边磨刀,声音冷淡:
“别盯他们看。他们不是来跟我们混的。”
阮初边修装备边补一句:
“也别指望他们会感恩,活着的人都很自私。”
闻叙抬眼看向夏堇:
“噩梦自由……你想怎么做?”
夏堇沉默。
沉默里,是她观察的目光——
她在评估每一个未眠者的利用价值。
有的人能跑
有的人能记
有的人能吼
有的人能死
她不是带他们脱困
她是在挑能活的人。
过了几秒,她开口:
“让他们为梦添一场噩梦。”
阮初挑眉:“怎么添?”
夏堇指向那一台老旧录音机:
“把他们的恐惧录下来。”
陆惟:“让梦听到它造成的痛?”
“不。”夏堇摇头。
“让梦听见它控制不了的恐惧。”
闻叙恍然:“这些人每一次差点死去的挣扎,都带着强烈情绪……梦无法削弱。”
阮初把脉冲枪卡入背带:
“噩梦本质是活人留下的伤口。梦治不好这个。”
未眠者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四人在做什么,
但他们感受到了一个残酷事实:
活着不是被救,是被利用。
夏堇转头看向他们:
“噩梦自由,第一条规则——”
她抬起手指一点点落下:
“害怕可以,但不准闭眼。”
这不是鼓励,是命令。
命令所有清醒者
把痛当成武器。
陆惟看着这些颤抖的人,
鼻腔里发出短促的嗤声:
“他们能做到吗?”
夏堇淡声回答:
“做不到的,会死。
做到的……就活下来了。”
这是她能给予的全部公平。
……
突然,未眠者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干呕。
一名中年男人抱头蹲地:
“他在……叫我回去睡……我不想,我不想……”
阮初立刻按住他后颈,
掰开他紧咬的牙关——
梦在通过神经递构强制睡眠回调。
闻叙迅速贴上清醒环碎片,
却见数据回流疯狂:
【梦正通过个人记忆索引撤回意识】
【回声者:记忆回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