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亦有方法可解此困。那便是私下里托付可靠之人,向官署呈上一笔数额不菲的‘赎罪金’。如此,官署自不会将新郎之名上报。只是,此金数目巨大,绝非寻常人等能够轻易负担得起呐。”
热尔急忙说道:“军爷,我真的已如数支付过‘赎罪金’了啊!还望军爷明察!”
军官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哼,谁让你运气不好,遇到个比你有钱有势的竞争对手,你这名字自然就被呈报上去了。”
风子垣听闻此言,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原地,双目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闻男子竟有“初夜权”这般荒诞不经之事。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好了,时候着实不早了。”
削瘦汉子皱了皱眉头,“若再不赶回去复命,我等这顿板子怕是逃不掉了。”
言罢,他拔腿便欲离开。
“军爷请留步!”
风子垣如梦初醒,急忙高呼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削瘦汉子的衣袖。
“还有何事?”
削瘦汉子猛地一甩胳膊,挣脱开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风子垣也不气恼,忙问道:“军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人微微一怔,目光在风子垣脸上扫视一番,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跟着风子垣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
风子垣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恭恭敬敬地递到军官面前。
那人望着钱袋,眉头微微一挑,问道:“这是作甚?”
风子垣轻声解释道:
“一点心意,还望军爷笑纳。我愿代替热尔前往王宫,此事便与他再无干系,还望军爷成全。”
削瘦汉子眼睛一亮,接过钱袋掂了掂,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将钱袋往回一推,冷哼道:
“哼,你莫要耍我!政令岂能随意更改人选!”
风子垣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凑近对方,压低声音说道:
“军爷容禀,您只需将人带至宫中复命即可,至于是我亦或是那热尔,又有何干系?再者,若您遣我去,尚可多赚这一笔银钱,岂不两全其美?”
削瘦汉子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权衡着利弊。
他的目光紧锁在钱囊之上,唇角轻勾,漾出一抹狡黠之笑,旋即启唇言道:
“哼,既如此说,那便依你所奏。然则,你须谨记,切莫给我滋生事端、惹出祸患,若然有违,我定不轻饶,严惩不贷!”
“军爷且放宽心,在下自会斟酌行事,定无差池。”风子垣神色沉稳,语气笃定。
接着,待风子垣去而复返。
热尔从削瘦汉子口中得知风子垣要替自己入宫,登时急得直跺脚,眼眶泛红,拉住风子垣的衣袖,声音哽咽地说道:
“子垣哥,这如何使得!怎能让你为我背这黑锅!此事万万不可啊!”
风子垣轻轻拍了拍热尔的手背,目光温和而坚定,说道:
“热尔贤弟,莫要担忧。我乃修仙者,他们不能拿我怎样。你且安心,待我处理好此事,定会平安归来。”
“小弟仍觉此举甚是不妥…”
热尔眉头紧锁,面露忧色,仍欲劝说。
风子垣却轻轻抬手,止住热尔之言,附耳低语道:
“贤弟,莫非你真要与那女王老妪共度良宵?”
热尔闻言,面色骤变,胃中似有翻江倒海之感,忙不迭地摇头摆手,颤声道:“这…这…我自是不愿。”
“既然如此便交予为兄处置便是。”
风子垣说着,又轻轻拍了拍热尔的手背,道:
“好了,贤弟,且将你今日大婚喜服取来,为兄要换上。”
热尔闻言,知风子垣心意已决,终不再坚持,转身入内室。
不多时,手持一套赤红色喜服而出,递与风子垣,面带歉意道:“子垣哥,又得劳烦你了!”
风子垣接过喜服,微微一笑,未再多言,转身至铜镜前,迅速地将喜服披于身上,又细细整理了一番衣冠。
他对着铜镜左右顾盼,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削瘦汉子面前,昂首挺胸,朗声道:
“军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即刻启程吧!”
削瘦汉子上下打量了风子垣一番,嘴角一撇,挥了挥手,喝道:“走!”
于是,风子垣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