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悄然倾洒于楼国王宫的重重檐角之上,将那巍峨宫阙染上一层银霜,平添几分清冷而幽谧的别样之美。
纳兰公主一袭素色寝衣,外罩轻纱,静坐在雕花窗前,单手托腮,凭窗忧虑。
窗外微风轻拂,撩动鬓边几缕青丝,她却浑然未觉,满心满脑皆是风子垣那潇洒倜傥的身影。
她微微蹙眉,嘴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柔笑意,轻声呢喃:
“子垣哥哥他…当真是极好的。”
在她心中,风子垣实乃她心中最理想的伴侣。
他身姿高挺,气宇轩昂;谈吐间温文尔雅,妙语连珠,令人如沐春风;
容貌更是俊美非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若涂朱;
重元境的修为与寿命,更是凡人无可比拟的。
纳兰公主轻轻咬了咬下唇,面露嗔怪之色,喃喃道:
“母亲也真是固执,一个重元境的修士,何等难得,又怎会比不上那余国王子?此人不过徒有其表,哪能与子垣哥哥相提并论。”
自母亲严词警告她不许再与风子垣来往后,这些日子她虽心中思念如潮,却也强忍着不敢去寻风子垣。
可如今,这欢喜之情如疯长的野草,愈发难以控制,几乎要将自己淹没。
她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坚定:
“不,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今晚,我定要去找母亲,与她促膝长谈,定要说服她,拒绝余国王子上门提亲。”
虽说自从父王驾鹤西去后,她与母亲之间似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也再未踏入过母亲的寝宫。
但此刻,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她已顾不了那么多。
想到此处,纳兰公主罩上外衣,疾步走向房门,猛地一把推开。
门外,侍女早已躺下,正欲进入梦乡,忽闻声响,吓得一个激灵,赶忙翻身起床,睡眼惺忪地追了出去,口中急切喊道:
“公主,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纳兰公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莫要多问,随我来便是。”
便朝着母亲寝宫的方向大步而去。
宫中的长廊曲折蜿蜒,两侧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微风拂过,灯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纳兰公主脚步匆匆朝着女王的寝宫走着。
她眉黛微蹙,眸中满是忧虑,犹如一汪深潭,藏着无尽的心事。
心中思绪纷飞,想着一会见到母亲,该如何开口说服她。
突然,她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惊,定睛一看,竟是风子垣。
此刻的他,正被一群宫人簇拥着,朝着母亲所在的寝殿走去。
纳兰公主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她对母亲的荒唐之举早有耳闻,这也就是她很久不去其寝宫的原因。
因此,心中自然知道半夜里遇到风子垣意味着什么,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想到此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绣鞋几乎要飞起来一般。
待她走近,这才看清风子垣身上的服饰竟是刺眼的新郎装扮。
大红色喜服上绣着精美的葡萄纹图案,金线闪烁,显得贵气逼人。
可此刻在纳兰公主眼中,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急忙上前,拦住了风子垣的去路,急切地问道:
“子垣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身衣裳?”
风子垣看到纳兰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无奈。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纳兰妹妹,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与你解释吧!”
言罢,他抬脚就要往前走去。
纳兰公主见状,心中一急,猛地伸出手,一把拉住风子垣的衣袖,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衣袖扯破。
“你可知一会要去哪里,要做何事吗?”
纳兰公主此刻心中又气又急,只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
风子垣见她这副模样,心有不忍,忙站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替她抹了眼泪,然后,轻声说道:
“纳兰妹妹,我当然知晓要做什么。你且宽心,我定会向女王陛下陈明原委。”
说着,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子垣哥哥,回来,此去不得!”
她深知母亲性情刚烈,且有着重元境初期的修为。
风子垣此去,保不齐要吃大亏。
届时,她定会抱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