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的视线在树林间穿梭,却只看到斑驳的树影和偶尔掠过的鸟雀,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青冥子忽地提高嗓音,朗声道:
“是何方高人隐匿于此?还请现身一见,我等已然瞧见你了。”
其声在空旷的田野之上悠悠回荡,似钟磬之音,余韵悠长。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接近。
随着声响的逼近,一个身影缓缓从草丛中钻出。
还没等那个身影完全露面,就听见贾维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是你?”
众人循声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象牙白长袍的女子,踉跄着走了出来,立于众人眼前。
此女年约双十光景,虽非倾国倾城之貌,却自有一番独特韵致。
其身材婀娜多姿,曲线曼妙,举手投足间,似有缕缕风情流转,透着一种别样的妖娆之态。
此刻,她双手紧紧攥着一把短刀,眼神中满是警惕,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她微微仰头,望向众人,黛眉轻蹙,似在竭力分辨眼前这纷繁景象究竟是幻是真。
贾维见此情形,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大声喝道:
“师妹,你举个刀作甚?还不快把刀放下!”
女子听闻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如受惊的小鹿,手中的短刀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目光缓缓落在贾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是将信将疑之色,朱唇轻启,小心翼翼地问道:
“贾师兄,当真是你吗?莫不是有什么妖邪幻化成你的模样来哄骗我?”
“自然是我,你莫要再迟疑,速速过来便是!”贾维不耐烦地说道。
然而,那名女子并未即刻挪动分毫,反是愈发谨小慎微,眸中闪过一抹戒备之色,张口问道:
“你且说我名讳为何?”
贾维听闻,耐心渐失,没好气地冲女子嚷道:
“张月儿,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你再这般磨蹭,不肯过来,休怪我一脚将你踹进那猪圈之中!”
“你真是贾师兄。”
张月儿闻此,心中那丝疑虑与戒备终是放下。
她深知,样貌或许能以技巧伪装,然这说话的腔调、行事的韵味,却似刻于骨血,非一朝一夕可仿得真切。
她将手中紧握的短刀收起,径直朝着众人走来。
一面走,一面娓娓解释道:
“师兄,实不相瞒,我于这方天地之中,我已兜兜转转许久。方才乍见你们,我满心惶惑,竟分不清眼前所见,是真实之景,还是虚幻之象。故而,我只得先藏于暗处,细细观察一番,还望师哥莫怪。”
贾维双手抱胸,问道:“其他人呢?”
张月儿轻轻摇头,无奈地说道:“不清楚,待我入塔,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被传送至此地。此后四处寻觅,皆不见他人踪迹。”
此时,张月儿已行至贾维身侧,却见后者并未有向她引见其他人。
只是他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指不远处静立的南宫若雪,随口道:
“此乃南宫妹妹,弦音长老之高足,你方才在上头想是已然见过了。”
其言辞间透着几分敷衍。
张月儿闻言,目光缓缓转向南宫若雪,然其眸中却无多少热忱之意。
反之,那眸光深处似隐隐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之敌意,令人不禁揣测二人之间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龃龉。
其实,张月儿早就听闻贾维倾心于一名唤作南宫若雪的女修。
钟情于贾维的她,自然对此事格外关注,每思及此,心中便如针扎般隐隐作痛。
故今日得见南宫若雪,只见其容颜绝美,气质出尘,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袭来。
她暗自思忖:“难怪能将贾师兄迷成这样,此女的确有资本,这般花容月貌,世间又有几人能及。”
南宫若雪亦感受到张月儿那冷淡的目光,神色间却未有丝毫异样,立刻把头扭到一边,风子垣说着悄悄话。
与此同时,青冥子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而道:
“往前不远处,便是通往第四层人道的入口,还望诸位随老夫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