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在索马里战场上看到的那块罗盘!他忽然想起古籍中关于逆鳞的记载: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守之必杀。这碎片,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长官……救救我们……”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马飞飞转头,只见一名负伤的国军士兵挣扎着向他爬来。士兵的军服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和尘土,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他的脸上满是血痕,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死死抓住马飞飞的裤脚,声音颤抖着:“鬼子……鬼子杀光了整条街的人……我们的队伍被打散了……求您……带我们……杀出去……”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马飞飞看到不远处的墙角下,还蜷缩着十几个国军残兵,个个身负重伤,眼神涣散,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马飞飞缓缓抬头,望向那肆虐的日军坦克,望向那片被火海吞噬的街道,望向这片正在流血的山河。索马里战场上战友牺牲的画面,儿时母亲温柔的呼唤,教官的谆谆教诲,还有那苍老声音中的期盼,此刻交织在一起,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猛地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左臂的剧痛仿佛都已消失。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渐渐转为冰冷的平静,又从平静燃起滔天的杀意,那是混杂着国仇家恨的怒火,足以焚毁一切。
他弯腰捡起身旁一把掉落的步枪,拉动枪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响亮。
“原来……我又穿越回来了。”
他低语着,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这一世,我不为活命。
我,为杀鬼子而来!”
马飞飞日记·1937年8月14日,晨。
“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命。
我只记得,我在2025年死在了索马里的沙场上,身边是战友冰冷的尸体。
可现在,我站在这里,听着黄浦江畔依旧未停的炮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焦土与鲜血的味道,感受着脚下这片土地的颤抖。
我回来了,回到了1937年,回到了这片山河破碎、生灵涂炭的时刻。
我身上还穿着现代的作战服,战术背心、防弹插板虽然已经破损,但依旧能提供些许防护,军用匕首、多功能军刀卡都还在背包里。弹药所剩不多,但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但最奇怪的是这块青铜罗盘碎片——它似乎认得我。昨夜我昏迷时,它在我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一般,传递着某种模糊的讯息。上面的‘逆鳞’二字,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我忽然明白,所谓逆鳞,既是不可触碰的底线,也是必须守护的信仰。
昨夜,我用现代战术炸毁了一辆日军坦克。他们还在用落后的木柄手榴弹和三八大盖,靠着人数优势肆意妄为。而我,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战术思维、精准的射击训练,还有夜视仪、战术手雷这些先进装备。
我潜伏在黑暗中,利用废墟作为掩护,精准射杀坦克旁的机枪手,再趁着混乱靠近,将炸药包贴在坦克履带下。一声巨响后,那辆曾经肆虐街头的钢铁怪兽轰然倒塌。我杀进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不是我有多强,是他们太过残暴,也太过轻敌。他们以为凭借装备和人数就能轻易征服这片土地,却忘了,这片土地上的人,骨头是硬的。
我救下了一队溃散的国军士兵,他们看着我炸毁坦克的壮举,看着我精准的射击,都称我为‘天降神兵’。
可我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从未来归来的士兵,一个带着未来的记忆、带着对战友的思念、带着对侵略者的仇恨的复仇者。
我不会死在这里。
我要活着,活到1945年,亲眼看着日本侵略者签下投降书,亲眼看着这片山河重归安宁。
我要亲手,把每一个践踏我华夏河山、残害我同胞的鬼子,一个个送进地狱!
这本日记,我会藏在罗盘碎片的夹层中。这个夹层做得极为隐蔽,想必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若有人将来有幸发现它——请记住:
曾有一个叫马飞飞的人,从未来归来,
只为在这血色黎明中,点燃一束光。
哪怕这束光微弱如星火,也要奋力燃烧,照亮同胞前行的路,直到驱散所有黑暗。
——影龙·马飞飞 于上海废墟”
次日,凌晨三点。
夜色如墨,上海城依旧被炮火的余光笼罩。马飞飞带着二十多名国军残兵,潜伏在日军后勤仓库附近的废墟中。经过一夜的休整和简单的训练,这些士兵眼中的绝望已经褪去,多了几分坚定。马飞飞将仅剩的战术装备分发给他们,教他们基本的潜行技巧和射击要领。
“记住,动作要轻,呼吸要稳,利用阴影掩护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马飞飞压低声音叮嘱,随后率先起身,动作如鬼魅般窜出废墟。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两名日军哨兵正靠在仓库门口抽烟,脸上带着麻木的笑意,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偷袭。马飞飞眼中寒光一闪,手腕翻转,军用匕首已然出鞘。他悄无声息地绕到哨兵身后,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匕首精准地划过其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却被他用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接住,没有发出太大动静。另一名哨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记手刀砍在脖颈上,软倒在地。
解决掉哨兵后,马飞飞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国军士兵立刻跟上。仓库里堆满了弹药箱、粮食和医药用品,几名日军正在里面打瞌睡。马飞飞示意士兵们分头行动,搬运医药箱和粮食,自己则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堆放在角落的油桶。
“快撤!”他低喝一声,带领士兵们快速撤离。
就在他们冲出仓库的瞬间——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而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仓库瞬间被火海吞噬,弹药箱被引燃,连环爆炸不断发生,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墙壁都震得摇摇欲坠。
爆炸声中,日军的警报声、叫喊声此起彼伏。子弹在身后呼啸而过,打在砖石上迸出火花。马飞飞头也不回,低声下令:“散开队形,交替掩护,目标——南市难民区!那里有很多需要救援的百姓!”
士兵们立刻按照他教的战术,分成两组,交替射击掩护,向着南市的方向撤退。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名溃散的士兵和逃难的百姓,都一一将他们纳入队伍中。
不知跑了多久,天边渐渐泛起一丝微光。那是黎明的曙光,微弱却坚定,穿透了厚重的硝烟,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
如同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希望的光芒。
马飞飞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抹微光。晨风吹过他染血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怀中的青铜罗盘碎片再次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决心,也回应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召唤。
他握紧了手中的步枪,眼神坚定如铁,低声呢喃:
“血色黎明……我来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侵略者的铁蹄还未远去,山河破碎的伤痛还未愈合。但他不会退缩,也不会畏惧。他将带着这份来自未来的记忆与力量,带着这块神秘的罗盘碎片,带着所有同胞的期盼,在这片血色土地上,奋力厮杀,直到将所有侵略者赶出华夏,直到迎来真正的黎明。
而在那遥远的时空裂缝中,那首荒诞诡异的童谣,再次隐隐响起,伴随着风声,在虚空中回荡:
“张三的饼,李四的汤……”
“……尿到病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