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事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回:
嘿,给你讲个事儿,这事儿发生在东太平洋。那天呐,天空蓝得跟洗过一样,太阳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好看得很。可这平静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一架美军侦察机,燃油见了底,不得不紧急迫降。
机长哈罗德·迪迦森,那是个经验老到的飞行员,眼神亮堂又坚定,看着就叫人放心。投弹手托尼·帕斯图拉,是个意大利裔美国人,块头壮实,性子豪爽,就是偶尔有点毛躁。通讯兵金恩·奥德修斯里奇,是个机灵又内向的年轻娃儿,眼睛里总带着点书卷气,瞧着就聪慧。
“快,准备弃机!”哈罗德扯着嗓子喊,声音在机舱里撞得嗡嗡响。飞机晃得厉害,铁架子吱呀乱响,瞧着随时都要散架。托尼手快,一把抄起救生包——里头塞着些生存工具,紧紧攥在手里。金恩呢,死死抱着通讯设备,还想发最后的求救信号,可哪还来得及,啥都晚了。
“轰”的一声闷响,飞机一头扎进大海。三个人在水里扑腾,好不容易从机舱里挣出来,手脚并用地扒住一艘黄色救生筏。这筏子小得很,也就3平方米,可这会儿,它就是仨人的全部指望了。
二:漂流
海浪一个叠着一个拍过来,救生筏在浪里颠得跟片叶子似的,三个人紧紧抱在一块儿,眼神里怯生生的,可更多的是想活下去的劲儿。
“得想法子找点吃的、喝的。”哈罗德声音透着乏,却没松劲儿。托尼点点头,四下瞅了又瞅,除了翻着白浪的海水,偶尔有鱼“嗖”地蹦出水面又扎下去,啥能填肚子的都没有。
日子一长,饿和渴跟俩小鞭子似的,抽得人扛不住。他们试着抓鱼,可十回有九回空着手。有天,一条鲨鱼游过来,围着筏子打转。托尼想都没想,“噗通”扎进水里,跟鲨鱼扭打起来。折腾了好一阵,竟真把鲨鱼拖上了筏子。三个人围坐下来,生嚼着鲨鱼肉——那味儿,腥得人直皱眉,可这是活下去的念想,再难吃也得往下咽。
可熬着的难,不光是身上遭罪。日子久了,仨人心里也生了嫌隙。托尼嘀咕哈罗德,疑心他故意让飞机烧光了油;金恩瞧着托尼毛躁,怕他莽撞惹出乱子。吵嘴拌架是常事,还有人开始犯迷糊,瞧着海面净出幻觉。
有天夜里,金恩突然惊叫:“你们看!那是啥?”他指着远处海面,那儿好像漂着艘发光的幽灵船。哈罗德和托尼也瞅见了,那船在黑夜里忽明忽暗,跟从另一个地界儿飘来的似的。仨人心里发毛,说不清是幻觉,还是真有啥吓人的东西。
三:希望
虽说难成这样,可他们没丢了盼头。哈罗德凭着他懂的地理和海流门道,估摸着方向,带着俩人头朝一个去处漂。他心里有数:只要熬得住,总有被救的可能。
就在他们快撑不住的时候,奇事儿来了。火烈岛上的抗日奇侠马飞飞,做了个怪梦。梦里头,他瞧见一艘幽灵船,船上仨人正朝他摆手呼救。醒来后,马飞飞琢磨着,这梦准不是平白来的。
他把自个儿关在火烈岛后山那座废弃的观音阁里,整整三天三夜。阁里就点一盏青灯,灯芯用的是南洋沉香,听说能在烟里照见“幽冥之气”。
他先按《易筋经》里的“内视法”调息,把心跳压到一息三跳;再用《洗髓经》的“龟息功”闭了外息,就留丹田一缕真气。这时候,耳边的涛声、松风、虫叫,还有远处潜艇柴油机的低哼,都被他一层一层“剥”开,只剩一种极细的、跟耳鸣似的“海潮底音”。
到第三夜子时,那底音突然变了调,成了清楚的船板吱呀声,还混着男人用英语低念“ayday”的呼救。跟着,他瞧见一盏惨白的桅灯在水雾里晃,灯下仨人,一高、一壮、一瘦——高的左手缺半根指头,壮的胸口有朵玫瑰刺青,瘦的耳后挂着段铜线,是无线耳机剩下的碎片。
马飞飞取下灯罩,把灯芯残灰在掌心捻了捻,灰里竟闪着磷光似的蓝点,像极细的海藻孢子。他把灰撮进嘴里,舌尖一凉,一股咸腥直冲头顶——那是鲨鱼血的味儿。
于是他拿三样东西解这梦:
1. 灯灰——“灰带海味”,指的是东方;
2. 缺指人影——迪迦森先前试枪炸掉左手小指,军中档案记成“hook”,对上了;
3. 铜线——通讯兵奥德修斯里奇的耳机型号,就美军b-25机组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