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被他触碰的地方。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情感,像暗流汹涌的海。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指腹,在她腕间那个看不见的“印记”上,轻轻按了按。
然后,他收回了手。
动作干脆,仿佛刚才那片刻的逾矩只是幻觉。
但空气中残留的悸动,和手腕皮肤上那清晰的、带着他体温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林晚低下头,看着手腕,那里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烙印下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
沈砚也移开了视线,耳根泛着红,重新靠回石壁,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平复同样不平静的心绪。
洞内只剩下铅笔偶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彼此都试图掩饰的、略显急促的呼吸。
林晚定了定神,重新拿起笔,却再也画不下去。她偷偷看向闭目养神的沈砚,他冷峻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柔和,紧抿的唇线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她忽然拿起铅笔,在刚才画废的那一页角落,飞快地写下几个小小的字。然后,她合上素描本,轻轻放在他手边。
沈砚睁开眼,看向素描本,又看向她。
林晚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点羞涩,又有点狡黠的笑容,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拿起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页。在那些凌乱的线条和那个突兀的划痕旁边,他看到了她清秀的字迹:
“掌心有星,何必远望银河。”
沈砚的指尖顿在那行字上,久久没有移动。
他抬起头,看向洞外被藤蔓切割成碎片的蓝天。曾经,他以为自己是永夜中的寒鸦,只能与孤独和黑暗为伴。直到有一天,一只勇敢的夜莺,衔着星光,闯入了他的世界。
而现在,这只夜莺告诉他,星光,就在掌心。
他缓缓收拢手指,将那本写着这句话的素描本,紧紧按在了胸口。
那里,心跳沉稳而有力。
像承诺,也像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