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伪装，是两个卧底用生命守护的温柔，是父亲藏在暗处的牵挂，是顾沉舟默默承受的压力。她的指尖轻轻蹭过顾沉舟的掌心，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握笔留下的痕迹，也是为了保护她、完成任务留下的印记。
“那……我爸有没有说过我？”林知夏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他当卧底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想过我？”
顾沉舟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她的手，从皮夹的夹层里掏出一张更小的照片——是林知夏十岁生日时的照片，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手里举着一块缺了角的奶油蛋糕，笑得眉眼弯弯。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知夏十岁，又长高了，要乖乖的，爸爸很快就回来。”字迹是父亲的，笔锋有些抖，像是在压抑情绪。
“他每次和我对接情报，都会带一张你的照片。”顾沉舟的声音放得更柔，指尖捏着照片的边缘，轻轻递到她面前，“他说，看到你的照片，就觉得什么都值得。去年他身份暴露前，还托我给你买了樱花书签，说你小时候最喜欢樱花，可惜……书签还在我这里，没来得及给你。”
林知夏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抚过背后的字迹，眼泪砸在照片上，把“很快就回来”几个字晕得有些模糊。她突然抬头，看着顾沉舟的眼睛，眼底的泪还没干，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好，我们一起。一起解开账本的密码，一起抓住老陈，完成我爸没做完的事。”
顾沉舟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像有星光冲破了云层，之前的沉重和压抑被这抹光亮驱散了大半。他没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指节，把她因为攥紧卡片而泛白的指节揉得软了些：“别担心，我会护着你，就像你父亲希望的那样。密码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解，我已经把账本里的符号都抄了下来，张警官那边也会配合我们，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危险。”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把林知夏扶起来，动作慢而稳，怕她蹲得太久腿麻摔倒。林知夏的膝盖确实有些酸痛，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顾沉舟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腰线，避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力度刚好能稳住她，又不会让她觉得压迫。
画室的阳光渐渐移到两人交握的手上，金色的光斑落在他们的指缝间，把顾沉舟掌心的薄茧和林知夏指尖的红痕都照得清晰。林知夏的掌心还残留着贴在他胸口时的温度，那力道坚定而温暖，像一道暖流，把之前所有的误会和不安都冲散了。她看着顾沉舟认真的眉眼，突然觉得，父亲的遗愿、顾沉舟的守护，还有她自己的决心，都在这一刻拧成了一股绳——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不是她一个人在寻找真相，也不是顾沉舟一个人在默默承受，而是并肩站在光明边缘，朝着同一个目标，坚定地往前走。
顾沉舟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残留的泪痕。他的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饿不饿？我早上煮了红豆粥，还温在保温桶里，我们先吃点东西，再一起看账本，好不好？”
林知夏点点头，反手握紧他的手，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带着依赖的力度：“好。”
松节油的香气还在弥漫，旧账本摊在桌旁，封面上的帆船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在见证这一刻的和解与坚定。顾沉舟牵着林知夏的手，一步步走向画室门口，阳光跟着他们的脚步移动，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地板上，像一道再也不会分开的羁绊。
走到门口时，林知夏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账本和皮夹，又看了看顾沉舟的眼睛，轻声说：“顾沉舟，谢谢你。谢谢你没放弃我，也没放弃我爸的遗愿。”
顾沉舟的脚步顿了顿，转身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手臂轻轻圈着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阳光：“我答应过你爸，会护着你，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顿了顿，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发尾，“能和你一起完成他的遗愿，我也很开心。”
阳光透过门框，把两人相拥的身影框在里面，像一幅温暖的画。林知夏靠在顾沉舟怀里，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那些过去的遗憾和痛苦，都会在未来的并肩前行里，慢慢变成值得珍藏的回忆。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回忆，抓住最后的反派，给父亲一个交代，也给彼此一个安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