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知更鸟,早就开始唱歌了’……”李老喃喃自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们行动之前,已经有替换行动成功了?”
“不可能,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林兰,她根本没有落单的机会。”
这是一个死局。
抓住的“知更鸟”是个哑巴,而她吐露的唯一一句线索,又把所有人引向了迷雾之中。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何雨柱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她不是知更鸟!”
他的第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岩错愕地看着他:“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她不是上官婉,不是那个假冒林兰的人吗?”
“她是上官婉,但她不是‘知更鸟’!”何雨柱的语速极快,“或者说,‘知更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代号!”
他快步走到单面玻璃前,死死盯着里面那个哼着歌的女人。
“我记起来了!在天津,钱四海跟我交接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何雨柱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无数线索的碎片在这一刻疯狂拼接。
“钱四海说:那批‘料’,也就是那个手术箱,是给‘知更鸟’准备的‘新衣裳’,但不是给‘画眉鸟’的!”
李老猛地抬起头,烟袋锅里的火星跳动了一下。
陈岩也反应了过来:“‘画眉鸟’是林兰的代号……不是给林兰的,那还能是给谁的?”
“我们都以为,‘画眉鸟’和‘知更鸟’是两条前后关联的线,先抓住信使,通过信使找到‘知更鸟’,再由‘知更鸟’去替换‘画眉鸟’林兰。”
何雨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干涩。
“可如果……它们从一开始就是两条并行的线呢?”
“上官婉的任务,就是扮演一个准备替换林兰的‘知更鸟’,高调地出现,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她就像那只笼子里的诱饵鸟!”
“而那件‘新衣裳’,那个真正的手术箱,从始至终,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石破天惊!
整个指挥部的空气都凝固了。
如果何雨柱的推论是真的,那他们今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布下的天罗地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陪一个诱饵演戏!
“那真正的目标是谁?!”陈岩的声音都变了调。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转身冲出观察室,直接闯进了旁边挂满地图和资料的会议室。
他一把从墙上扯下那份最初的、罗列了几十位核心专家的机密名单,将它重重地铺在桌面上。
“我们都以为,目标一定是方知远的妻子,因为她接触核心机密的机会最多,身份最特殊。”
“如果,这本身就是敌人放出的烟幕弹呢?”
何雨柱的手指,在那份名单上快速划过。
一个个名字,代表着国家最顶尖的大脑。
张教授,核物理专家。
李博士,空气动力学权威。
王总工,材料学带头人。
他的手指,划过了这些耀眼的名字,最后,停留在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排在末尾的角落。
那个名字,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起眼。
何雨柱的指尖,重重地按在了那个名字上。
“知更鸟,有一种习性。”
他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它会模仿其他鸟类的叫声,模仿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如果……有一个人,他的工作,本身就是‘模仿’和‘复制’呢?”
陈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当他看清那个名字和后面的职务说明时,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说……他?刘明远?文档管理员?”
陈岩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
“他的岗位,半年前就已经因为项目调整,被彻底边缘化了!现在只负责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旧档案!”
何雨柱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痞气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无比锐利的、看穿一切的冰冷。
“对!”
“就是因为被边缘化,所以他的消失和替换,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