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通过斗将,打击竟陵水军的士气,若能趁机斩杀对方大将,则更佳。
甘宁本就是勇悍之辈,闻言不疑有他,傲然道:“有何不敢!苏飞!”
“末将在!”副将苏飞应声出列。
“你去,替老子斩了江东的狂徒!”
“诺!”
苏飞手提长刀,乘一小舟,驶向江心空地。江东方面,吕蒙派出的则是以勇力着称的年轻将领朱然。
两人在江心小舟上相遇,更不答话,直接战在一处。刀光闪烁,呼喝连连。苏飞经验老道,刀法沉稳;朱然年轻气盛,攻势凌厉。双方在颠簸的小舟上斗了二十余回合,难分胜负。
甘宁在楼船上看得焦急,忍不住大声呼喝助威。吕蒙则面色平静,暗中对身边亲卫做了个手势。
又斗了十余合,朱然卖个破绽,诱苏飞猛攻,随即身形一矮,避开刀锋,手中长刀顺势横扫苏飞下盘。苏飞猝不及防,虽极力闪避,仍被刀尖划中小腿,鲜血顿时涌出,身形一个趔趄。
“苏飞!”甘宁大惊。
朱然得势不饶人,正要上前结果苏飞,甘宁已然暴怒:“卑鄙小人,安敢伤我将领!”他抄起手边硬弓,搭箭便射!
“咻——”狼牙箭如同流星,直取朱然面门!
吕蒙早有防备,几乎在甘宁动的同时,也张弓搭箭。“砰!”两支箭矢在半空中相撞,齐齐落入江中。
“甘宁!你要破坏规矩吗?”吕蒙厉声喝道。
此时,竟陵水军已迅速派出快艇,将受伤的苏飞抢回。朱然也退回本阵。
甘宁气得双目喷火,指着吕蒙大骂:“吕蒙小儿!使诈伤我部将,算什么本事!”
吕蒙冷冷道:“刀剑无眼,比武较量,伤亡在所难免。甘将军欲亲自动手,莫非是输不起?”
甘宁虽然愤怒,但也知刚才自己冲动理亏,更重要的是,苏飞受伤,士气已受影响,再斗下去恐更不利。他强压怒火,狠声道:“好!好一个吕子明!今日之事,甘某记下了!我们走!”
说罢,他下令舰队缓缓后撤,保持战斗队形,退向竟陵水寨方向。这一场对峙,竟陵水军在斗将中小挫,略处下风。
吕蒙看着退去的竟陵舰队,并未追击,也下令返航。他虽小胜一场,但心情并不轻松。甘宁的强硬和竟陵水军的实力,让他深知,未来的长江控制权之争,必将更加残酷。
**暗羽窥探,林凡定策**
江上对峙与斗将失利的消息,很快通过“暗羽”的紧急渠道,送到了林凡案头。
“甘兴霸还是这般急躁。”林凡看着报告,摇了摇头,却并无太多责怪之意。水军新立,面对老牌的江东水军,有些挫折也在所难免。“苏飞伤势如何?”
“回主公,苏将军小腿受伤,需静养月余,无性命之忧。”墨衡回道。
“厚加抚恤。”林凡吩咐道,随即目光转向徐庶和庞统,“二位军师,看来孙权是铁了心要封锁江面,甚至不惜小规模冲突。江夏方向,压力会越来越大。”
徐庶道:“吕蒙用兵,谨慎而狠辣,非鲁子敬可比。其意在逐步蚕食,压缩我水军活动空间。若让其得逞,我竟陵将被困死于荆南,北境一旦有失,则全局被动。”
庞统小眼睛眯着,闪着危险的光:“主公,江东欲锁江,我偏要破江!甘宁将军新挫,士气需振。不若……我们换个方向?”
“士元的意思是?”
“江东重心在西线,其东部沿海,防御必然相对空虚。”庞统指着舆图上的海岸线,“我交州水军新成,虽不及甘宁将军主力精锐,然亦可沿海南下,绕行至江东后方,如吴郡、会稽沿海,进行袭扰!焚其粮船,攻其口岸,掠其沿海富庶之地!不需取得多大胜果,只需让孙权后方不稳,让其知道,我林凡并非只有长江一条路可走!看他还敢不敢将主力尽数压在西线!”
林凡眼睛一亮:“围魏救赵,以攻代守!此计大善!”
他当即下令:“传令交州赖恭、吴巨(交州水军负责人),命其精选水军五千,大小战船百艘,由熟悉海路的将领统帅,即日北上,袭扰江东沿海!记住,以骚扰、破坏、震慑为主,不必寻求决战!”
“同时,传令甘宁。”林凡沉吟道,“命其暂避锋芒,巩固蕲春、鄂县水寨防御,多设水栅、暗桩。水军主力加紧操练,尤其是夜间作战、恶劣天气作战能力。另外,可多派快艇、走舸,携带‘轰天雷’、火油罐等物,于夜间袭扰江东水军营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锁江,我便让他日夜不宁!”
一道道命令发出,长江之上的暗战,开始向着更广阔的海域和更隐蔽的夜间蔓延。林凡与孙权之间的较量,因为江夏这一焦点,变得更加激烈和多层次。长江的波涛之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