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本子,开始想下一步怎么走。
正面查肯定不行了。我现在一动,他们就会察觉。但我可以设局。
我拿出一张新纸,写了一串假线索:说我在城北找到了当年接送婴儿的司机,对方保留了一份手写记录。然后我把这张纸拍照,用微信发给了一个可信的朋友圈群组——里面有几个老同事,都不是天豪系的人。
做完这些,我坐回桌前,打开日记本。
今天之前,我以为这条路只是难走。现在我知道,有人不想让我走这条路。
但他们越拦,我越确定自己没走错。
我不是为了报复谁。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抱着我在雨里站了一个小时的女人,为什么要放手?是谁让她签字?又是谁把我送到姜家?
我想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变成现在的名字的。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本子最后写:“你们怕我知道,是因为我知道了就会停下吗?不会。我只会走得更稳。”
窗外雨停了,楼下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我起身喝了口水,把日记收进抽屉。然后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盒,把录音笔放进去,加上一把小锁。
我不能让任何人拿到它。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公司打卡。前台笑着跟我打招呼,同事问我新歌进度。我笑着说快了。一切如常。
中午休息时,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碰见徐若琳的助理迎面走来。她看到我愣了一下,很快低下头快步走过。
我没叫她。
但我知道,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变了。不是敌意,是慌。
我回到座位,打开邮箱。私家侦探回信了:“查到你住处附近三周内有多次非登记车辆停留,车牌模糊,疑似改装。另,你上周拨打的几个电话,有两条被转接到天豪系法务部下属安全组。”
我看完,点了删除。
然后我打开手机备忘录,新建一条记录,标题是:“反向追踪计划启动”。
第一步:放出更多虚假线索,观察哪一方反应最快。
第二步:联系福利院退休人员名单,私下走访。
第三步:找到当年经手过户手续的机构或个人,查原始档案。
我一条条写完,按下保存。
抬起头时,办公室的日光灯闪了一下。
我盯着那盏灯,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整栋楼只有我家断过监控。别的户都没事。
说明不是线路问题。
是有人专门对我动手。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楼下街道平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对面路口,车窗贴着膜,看不见里面。
我记下车牌号,拍了下来。
刚存进手机,那辆车发动了,缓缓驶离。
我没有删照片。
而是把它设成了桌面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