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急了:“王医生,可是他昨晚真的抽了,我亲眼看见的!力气大得吓人,一下就把我甩出去了!”
王医生沉吟了一下,说:“要不,你们去市里的大医院查查?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是不是啥隐性的病?”
淼火柱不乐意了:“市里?来回得花多少钱?我这好手好脚的,跑那干啥?浪费钱!”
他坚持自己没病,拉着阿翠回了家。
可当天晚上,他睡得依旧香甜。阿翠却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第二天凌晨,当墙上的老式挂钟“咔哒”一声指向五点十七分时,院子里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
阿翠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淼火柱再次倒在地上,身体像被电击一样剧烈地抽搐着。这一次,他的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指甲缝里全是湿润的泥土,甚至有几根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翻了起来,渗出血丝。他的脸扭曲着,表情痛苦而狰狞。
阿翠吓得不敢再靠近,只能缩在门后,捂着嘴,无声地流泪。
三分钟后,抽搐再次停止。淼火柱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蹲在门边、泪流满面的妻子。
“你……你又抽了……”阿翠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淼火柱这次没再否认,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翻裂,指尖还在渗血,一股钻心的疼传来。他皱着眉头,没说话,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从那天起,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每天凌晨五点十七分,准时准点,淼火柱都会准时抽搐一次。不多不少,每次三分钟。抽搐完,他又恢复成正常人,只是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而且,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抽搐时发生的事,就像那段记忆被硬生生地从脑子里挖走了一样。
镇上的人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一开始,大家都当笑话听。可当他们亲眼看到淼火柱在村口的大路上,当着十几个人的面,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时,所有人都吓坏了。
“火柱这是咋了?中邪了?”
“我看像,这症状太邪门了,每天准时准点,跟闹钟似的。”
“该不会是……撞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议论纷纷中,张大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看他。张大婶是镇上有名的“包打听”,心眼不坏,就是爱开玩笑。她把面条递给阿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火柱啊,你这症状,我咋越看越像《聊斋》里写的,被狐仙附体了呢?”
“狐仙附体?”淼火柱苦笑一声,他正为这怪病心烦意乱,随口说道,“要是真能被狐仙附体,然后发笔财,我倒乐意。”
他这句话,本是自嘲,却一语成谶。
白天干活回来,躺在床上,他想起小时候,爷爷讲过的那些关于狐仙的故事。爷爷说,狐仙法力高强,能知过去未来,能治病救人,也能降灾降祸。它们最喜欢附在人身上,借人的口说话。
狐仙怎么可能降临在我身上,一般都是附在女人身上
困的不行,他拍脑袋想把这些荒诞的念头赶出脑海。
可他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觉得有东西压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