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江屿白瞬间福至心灵!这口谕翻译过来就是:“小江啊,你那个‘坟头蹦迪’体的记录方式,虽然惊世骇俗,但效果不错(至少让朕知道出大事了),以后接着用!但注意尺度,别搞得满城风雨!至于柱子,赶紧让它闭嘴!搞不定,大家一起玩完!”
他看着福顺那张“你懂就好”的高深莫测脸,再想想陛下那“别太离谱”的模糊要求,只觉得一口老血又涌了上来。这老板,太难伺候了!
周墨宣显然也“翻译”出了陛下的潜台词,气得胡子直翘,却又无可奈何。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认命了。目光扫过江屿白手里那还在顽强闪烁绿光的“邪术法器”,又看看乐瑶紧紧护着的“九音玲珑匣”,最后落回那如同巨兽咆哮的密室入口。
老学究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满腔的憋屈、愤怒和不得不为的无奈都压下去。他整了整歪掉的官帽(虽然没什么用),拍了拍官袍上的灰(越拍越多),用一种近乎悲壮的、认命的语气,对着江屿白和乐瑶,也对着那根发疯的柱子,沉声道:
“罢了!事已至此…唯有…精诚合作!”
他看向江屿白,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坨包着金箔的屎:“竖子!你那‘邪术法器’…借老夫…一观!”
借手机?!江屿白一愣。这老古板,终于要放下身段,主动接触“邪术”了?他赶紧把手机递过去,还不忘提醒:“周老您轻点戳!它脾气不太好,容易死机!”
周墨宣用两根手指(仿佛捏着什么脏东西)极其嫌弃地接过那冰冷的“板砖”,如同捧着绝世凶器。他眯着眼,凑近了看屏幕上那些扭曲的波形、跳动的数据和刺眼的红色警报。那眼神,充满了研究甲骨文般的专注和…视死如归。
“哼!奇技淫巧…不过尔尔!” 他嘴上依旧强硬,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笨拙地在屏幕上划拉着,试图放大某个波段细节,结果不小心点开了旁边的颜文字表情包库,屏幕上瞬间弹出满屏的【(╯‵□′)╯︵┻━┻】、【(⊙_⊙)?】、【(;′⌒`)】…
周墨宣:“……”
江屿白:“……” 他赶紧伸手帮老周关掉表情包,讪笑道:“误触,误触!您看这个,干扰波段分析!”
乐瑶也凑了过来,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据和复杂的图谱,秀眉微蹙,努力理解着:“周老,江大人,若此干扰真如分析所言,来自外部特定韵律…那我们之前的‘压制组合’失效,是否因其改变了‘枢’的固有频率,使得我们原本的‘解药’失了准头?”
“正是此理!”周墨宣盯着屏幕(努力忽略那些碍眼的符号),花白胡子抖了抖,属于技术总监的权威感终于压倒了别扭,“蛮夷邪术,如同在清水中投入污秽,扰乱了本源之律!我等若想重新‘调弦定音’,需得…”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江屿白和乐瑶,“…需得先剥离这污秽之音!至少,要解析其韵律特性,找到其与‘枢’共振的节点,方能…对症下药!”
剥离?解析?江屿白头又大了。这难度,比之前单纯“哄柱子闭嘴”又高了一个维度!相当于一边给疯牛打镇定剂,一边还得从它身上拔掉别人扎的毒刺!
他看向福顺,眼神里充满了“求增援”的渴望。
福顺何等精明,立刻会意。他微微躬身,依旧用那平板的语调:“老奴即刻回禀陛下,北狄或有异动,干扰‘枢’之安泰。请旨,是否着兵部、枢密院…留意边关异常?” 他看向周墨宣,“周老,您乃此中权威,若有所需…人力、物力,但凭吩咐。”
周墨宣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回那嗡嗡作响的密室,又看看手里那冰冷的“邪术法器”,最终,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首要!需绝对安静之处!隔绝外邪干扰!供我等…解析韵律,重定方略!”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地…已被污染,不可再用!”
福顺立刻点头:“老奴明白!宫中专研音律、隔绝尘嚣之处…唯有乐坊司‘静聆轩’最为清幽!老奴这就去安排!”
“其二!”周墨宣的目光转向乐瑶,“乐司官,烦请调集乐坊司精通古韵律、耳力敏锐者!助老夫…监听辨析那邪音韵律!人手…贵精不贵多!”
“乐瑶遵命!”乐瑶立刻应下。
“其三!”周墨宣最后看向江屿白,眼神依旧复杂,但已没了之前的纯粹嫌弃,更像是一种…对危险工具的谨慎使用,“竖子!看好你这‘法器’!待至静聆轩,将‘枢’之躁动及邪音异响,重新录下!供老夫…细细参详!”
临时团队,在皇帝陛下“别太离谱”的最高指示和北狄阴影的笼罩下,终于明确了分工和目标,准备转移战场!
就在福顺应下,转身欲去安排时——
“嗡…嗡…”
江屿白怀里,那部被周墨宣嫌弃地丢回他手中的破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不是警报!是低电量提示!
他低头一看,屏幕幽幽亮起,右上角那个刚刚还坚挺在8%的电量数字,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跳!
7%…6%…5%!
跳得比江屿白的心跳还快!
屏幕上还蹦出一行刺眼的红字:
【电量告急!即将进入深度休眠…】
【检测到外部干扰源持续存在…威胁等级:高…】
【请尽快…投喂…石头…(;′д`)ゞ】
江屿白看着那飞速下跌的电量和“深度休眠”的警告,再想想接下来还要靠这“兄弟”录音分析对抗北狄邪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兄…兄弟!撑住啊!咱这就去找石头!管饱!”他抱着手机,如同抱着即将咽气的亲人,声音都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