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课本、文具、冬衣、午饭,都算我的。
棉衣尺寸得改大些,孩子长个子快,明年还能穿;午饭要加个鸡蛋,营养要跟上,他们正在长身体,不能跟我小时候似的,啃窝头啃得烧心。”
老李手里的烟蒂“啪………!”地掉在地上,火星子在黄土里挣扎了两下就灭了………。
他张了张嘴:“沈总,这可不是小数目……三所学校,加上后续开销,得……不少钱”“钱不是问题。”
沈知远打断他,目光落在男孩手里那截铅笔上,指腹摩挲着笔杆的纹路……
“我小时候也用过这样的铅笔,写着写着就断了,断了就用小刀削,削到捏不住了还舍不得扔,再找根树枝绑着继续写。”
第一次走进教育局办手续时,接待的科员小张正对着镜子描眉,看见他进来,上下打量他的衬衫………。
领口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点黄土,像是从地里刚刨出来的。
她把眉笔往桌上一搁,语气里带着怀疑:“沈先生,您确定要捐建三所希望小学?不是……我意思是,这审批流程挺复杂的,您要是没准备好………”
沈知远从帆布包里掏出存折,推过去时带起一阵风,存折边角被磨得起了毛:“这是定金,三十万。
剩下的分三次到账,合同我都拟好了,您看看。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能让财务转。”
小张拿起存折,手指在数字上点了点,突然站起来给他倒了杯热水,杯底的茶垢都没洗干净:“沈先生,您喝茶,我这就去叫领导。”
后来他成了教育局、福利院的常客。福利院的王院长总拿着他送来的棉衣样品叹气:“知远啊!你也别太较真了。孩子们穿暖就行,哪用得着这么讲究?”
他正拿着尺子量袖口,闻言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堆起来:“孩子的衣服得合身,太紧了活动不开,太松了跑起来容易摔跤。”
说着把袖口往外放了放,“这个款式再加个口袋,能装块橡皮,装颗糖也行。”
有次王院长随口提了句“孩子们的衣服总要手洗,阿姨们腰都累弯了”。
第二天一早,两台全自动洗衣机就送到了福利院里,送货师傅喘着气说:“沈总特意交代,要操作简单的,带大按钮的那种,怕阿姨们眼神不好,学不会。”
在一次商业聚会,一个媒体过来采访时,他还穿着那件旧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手腕上的疤——那是当年扛钢材时被划的,像条暗红色的虫子。
记者举着话筒,镜头怼得很近:“沈总,您做慈善图什么?是不是像网上说的,为了给自己的公司洗白?”
他看着窗外正在晒被子的孩子们,阳光把被单照得发白,孩子们的影子在被单上跑来跑去:“钱财乃是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能帮到人,让孩子们有书读,冬天有棉衣穿,有热饭吃,这钱花得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