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停一启动,对小燕来说简直就是酷刑,真正的酷刑!
终于熬到了市里,肖燕人已经糊涂了,需要爸爸妈妈搀扶着,然后又上了一辆公交车。
怎么说呢?
路程虽然短,但是公交车速度那个快啊,转弯都不减速的,而且停车的次数更多,启动的速度更快。
反正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肖燕基本已经晕得只能哼哼。那个戴着老花镜的医生看着片子,摇着头“啧啧”了两声,又用手电筒照着肖燕的瞳孔,最后还摸了摸脉搏,神神叨叨的样子把许兰凤和肖年成差点吓出心脏病。
“片子没有什么异常,头骨和尾椎骨都没有事,脑袋里也没有淤血。人糊里糊涂的,有呕吐现象,是脑震荡,你们去办个住院,观察一两天。”
肖燕像个木偶一样被许兰凤按在了一张病床上,眼前是一圈又一圈的蚊香盘,然后头往枕头边一歪又昏睡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正听到自己的妈妈跟隔壁床的一个老太太聊天,虽然属于一个市,但是还能听得出来方言的差距。
“妈……我饿了……要吃饭……”肖燕掀开眼皮,发觉浑身酸软没有力气,这下真的成了病西施了。
她堂堂大王什么时候这么虚弱过啊?
太丢脸了!
都是席梦思加咖啡惹的祸。
许兰凤把一个枕头垫在肖燕身后,把饭盒打开,“这是从食堂打的粥,还有一个菜包子,先吃点清淡的垫一垫,晚上我再去买点其他的。”
“爸呢?”肖燕喝了一口白粥,真淡啊!她想吃红烧肉,想吃烤鸡,还想来点酒……
“医生说你明天情况稳定就可以拿着药出院,我就让你爸先回家去了。”许兰凤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粥,肖燕的胃叫嚣个不停,然后她抢过许兰凤手里的饭盒仰头就把剩下的粥喝了,又一伸手抓着菜包子,两三口就吃完了。
吃完用袖子一抹嘴巴,感觉人才活了过来。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说教,“你家这丫头,要好点教教规矩,像个赛小伙,没有你长得好看,还粗鲁。是不是脑子摔得有点不清爽。”
“我家就是个皮猴子。”许兰凤把饭盒放在桌上,心里有一点不痛快,但还是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对着隔壁床的老太太,说:“十三岁了还上蹿下跳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一个不注意就把脑袋磕了。”
隔壁床那个烫着小卷毛的老太太立马坐起身,一脸严肃地指着肖燕的头发说:“十三岁不小了,正是爱作怪的年纪,你们做父母的不能由着她,还烫头发。也是你们乡下学校管得不严,我们城里的小姑娘在学校里都要求留齐耳短发,防止小小年纪的学坏。”
然后老太太又神神秘秘地把头凑过来,“前几天,医院里来了个小丫头,也像你家这么大这么高,不学好,被人搞大肚子咯,好像就是你们那一块地方滴。”
许兰凤尴尬地笑着,不想吱声。
隔壁的隔壁的那一床中年妇女也好奇地转过来,问道:“啊是那个以为发胖实际上是怀孕的丫头,才上初一,就跟几个小伙不清不楚,没人管教的。后来怎么说滴?”
“就是滴,死都不肯说是哪个小伙的孩子,把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气出病了,好像打胎了,还大出血……”
听着两个人又开始八卦,肖燕翻了个白眼,然后后悔得一批,翻完就感觉满头的星星。
她躺着缓了一会儿,又爬起来,说:“妈,我去上个厕所。”
许兰凤扶着肖燕下床试着走了几步,问:“还头昏吗?”
“好像不昏了,我自己去吧!”肖燕大踏步地走出门。
她怀疑自己其实没有跌得那么严重,脑震荡有没有可能是晕车的原因,头昏肯定是晕车的后遗症,想到还要坐车回家,她就头皮发麻。
这酷刑还要再来一次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