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躺在床上,觉得耳边好像有几百只蚊子在嗡嗡叫,好吵啊!好像还有谁用手指头戳她的后脑勺,她用手挥了挥,嘟囔着:“别吵……要睡觉……”
许兰凤又用手戳了戳那个梨子那么大的肿包,问:“小燕,你疼吗?”
“不疼……”
迷迷糊糊间肖燕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拂过她的后脑勺,她舒服地叹了一声,继续睡觉。
“一加一等于几?”
“二……”
“妈妈叫什么名字?”
“……”
肖老头看大孙女似乎睡得挺安稳的,说:“应该没什么大事,保险一点,你们明天一大早带她到市里的医院拍一下片子。”
“我过年的时候敬香,那香火就不好,我这心里五点六点的,就怕家里人出什么事情,千防万防,这丫头还是惹了跌星。”
许兰凤拍着胸口,唉声叹气。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讳一长两短或者两长一短,偏偏她都遇到了,整个年后一直惴惴不安,疑神疑鬼,七上八下得都快神经衰弱了。
许苗凤拍着妹妹的肩膀,说:“这下悬着的心可以放下了,祖宗保佑,家神托着,小燕这丫头皮实,从小也没有个三风四浪的,估计过两天又能活蹦乱跳了。”
“但愿吧!”
几个孩子面露惧色靠着墙自愿罚站,谁也不敢说一句话,就怕大王再也醒不过来。
肖燕晕过去的那一刻,他们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肖月差点以为肖燕死了,还用手指探了鼻息。
发觉姐姐有气才开始嚎啕大哭。
“明天还要上学,我送你们回家吧!”朱苍山对着戴圆圆、高开和陆元荣招招手,这三人担心地看着床上的肖燕,一动不动。
“没事,小燕刚才都说话了。你们先回去,我们早上去医院,晚上就能回来了。”许兰凤朝着三个孩子保证。
戴圆圆眨着红肿的眼睛说:“兰凤姨,明天一定要带小燕去医院,还要打电话回来。”
“我们天不亮就坐最早的班车去。”肖年成保证地点点头。
“要不我明天请假吧!我去陪小燕!”朱英俊拉了拉朱静舒的衣角。
“想都别想!等小燕回来了再来看她。”朱静舒伸着胳膊揪着朱英俊的耳朵,“现在跟我回家去。”
肖月托着丞相站在床边,想着自己还没有一只乌龟有用,要是反应快一点就能接住姐姐了,看来她还要多练练。
五点多钟,肖燕迷迷糊糊地被许兰凤喊醒了,感觉房梁一直在转。朱苍山骑着二八大杠扶着肖燕坐在前杠上,往车站骑去。肖年成和许兰凤在后面小跑着。
清晨的凉风似乎有镇定的效果,肖燕清醒了片刻。可是上了车,肖燕更晕了,晕的恨不得原地去了。
没有吃早饭,胃里像火烧一样往嗓子眼里冒酸水,然后这酸水像喷泉一样从肖燕的鼻孔和嘴巴里面涌出。
狼狈,说不出的狼狈!
那车如果一直开还好一点,可是它一会停一下,上来两三个人,一会儿停一下,下去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