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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宴阴谋,调料危机(2 / 2)

一股清晰的、带着强烈秩序性麻痹与精神干扰属性的微弱能量脉冲,如同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细小毒蛇,骤然发动了攻击!一股冰冷的、带着细微针刺感的能量,瞬间试图沿着她的指尖神经向上蔓延,直冲颅脑!这绝非任何天然食物,即便是松露这种凝聚了大地精华的灵物,所能蕴含的能量属性!这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人工合成的、旨在短时间内作用于生物神经系统、阻断神经信号传递、让食用者在极短时间内陷入意识模糊、昏睡甚至短暂失忆状态的高效炼金化合物!其设计之精巧,毒性之隐蔽,若非她身为星界守护族,对能量本质极其敏感,恐怕也难以在食用前察觉。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在名流云集的晚宴上制造大规模、难以解释的混乱局面,以此为沈墨接下来的行动,无论是潜入核心区域还是其他创造绝佳的时机和掩护。

阿影眼神一凛,瞬间洞悉了沈墨的全部毒计。心脏因这发现的险恶而微微收缩。她没有任何犹豫,必须立刻中和掉这危险的毒素。

她迅速转身,步履轻盈而迅捷,走向后厨最内侧一个看似普通、与其他储物柜无异的实木柜子。然而,若有感知敏锐者靠近,便能发现柜门表面附着着一层极其微弱的、用于隐匿和防护的能量涟漪。这是林夜离店前,特意交代她保管一些应急物品的地方,除了她与林夜,无人知晓开启方法。她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极其简洁却蕴含特定空间坐标意义的符文,柜门无声地滑开。柜内摆放着几个材质各异、散发着不同微弱能量波动的瓶瓶罐罐。她目光精准地掠过它们,从最上层取下一只小巧的、由某种半透明、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月光水晶雕琢而成的瓶子,里面装着少许闪烁着柔和月白色光芒的细腻粉末——这是林夜早年从某个法则偏向绝对秩序与净化的高魔位面带回的 “净光花粉” ,蕴含着强大而温和的秩序净化之力,能有效中和、分解大多数低阶的诅咒、毒素、以及各种能量污染,如同光明驱散黑暗。

她回到调料台,心算了一下那罐酱料的总量以及其中蕴含的毒素浓度,小心翼翼地拔开水晶瓶的塞子,手腕稳定地将适量的、如同流动月华般的净光花粉,均匀地撒入那罐深色的黑松露酱中。随后,她取过一支干净的无味木勺,动作迅速、轻柔却极其彻底地搅拌均匀。月白色的花粉落入浓稠的酱料中,那柔和的光芒瞬间便被深褐色吞噬,仿佛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阿影那敏锐的感知力却清晰地“看”到,酱料中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麻痹性能量,正在被花粉所蕴含的温和而坚定的秩序净化之力包裹、分解、中和,其有害特性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褪去,最终只残留下黑松露本身的,尽管其品质并非沈墨所吹嘘的那般顶级的香气,以及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属于净光花粉的、极其淡雅的宁静气息。

做完这一切,她将酱料罐的盖子重新拧紧,恢复原状,用干净的布擦拭掉木勺和台面上可能留下的任何细微痕迹,确保一切看起来与她动手前毫无二致。然后,她如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隐没于后厨忙碌的阴影与嘈杂之中,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无人察觉的物料检查与整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场潜在的灾难,已在无声无息中被悄然化解。

晚宴在一种看似和谐热烈的氛围中如期进行。衣着整洁、训练有素的侍者们如同精确的齿轮,将一道道精心烹制、摆盘如艺术品的菜肴,如同流水般井然有序地端上二楼宴会厅。当那道备受期待、盛放在温润白玉盏中、散发着诱人金色光泽与复杂香气的“星筵烩鲍”被依次呈现在各位权贵面前时,那融合了鲍鱼本味、醇厚高汤以及那“特殊”黑松露酱带来的、更具冲击力的复合香气,立刻赢得了在座宾客们不约而同的低声赞叹与期待的目光。

沈墨坐在宾客之中,位置巧妙,既能纵览全场,又不显得过于突出。他姿态优雅地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陈年干邑,脸上维持着无可挑剔的、略带疏离的微笑,目光却如同最冷静也最无情的观察者,不时状似无意地扫过那些正在细细品味、或是相互举杯致意、享用着烩鲍的客人们。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笑意,如同一个已经布好陷阱、正等待着猎物落网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计划中那混乱、惊恐场面如期上演。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混乱爆发后,如何利用人群的恐慌作为掩护,接近那扇他一直觊觎的门。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预想中的宾客突然昏睡倒地、或是意识模糊、场面失控、惊叫四起的情形,并未发生。宴会厅内依旧是一片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甚至因为美食与美酒的催化而变得更加热烈融洽。几位与赵总相熟的企业家还在高声称赞他今晚的安排周到,菜品出色。那罐被他寄予厚望、视为打开突破口关键钥匙的“特殊调料”,仿佛真的就只是一罐普通的、味道还算不错的黑松露酱,除了给菜品增添了一些风味,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沈墨脸上那完美的笑容渐渐凝固,如同面具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置信的阴鸷与暴怒,但立刻就被更深的冰冷与计算所取代。他的计划,他精心策划、认为万无一失的第一步,竟然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无声无息!酱料肯定在某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是那个老周?他虽然有动机,但被家人威胁后,按理说没这个胆子。难道是……那个一直让他感觉不对劲的女侍,阿影?

他借故起身离席,脸上保持着从容,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在通往洗手间的、铺着厚实地毯的静谧走廊拐角处,他一把拽住了正端着酒杯、忙于应酬、额角不断冒汗、眼神躲闪的赵总,几乎是用蛮力将其拖拽到消防通道旁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

“怎么回事?”沈墨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是从冰缝中挤出来,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那双眼睛在阴影中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赵总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那罐酱料,为什么完全没有起作用?你是不是阳奉阴违,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他的手指如同铁钳,捏得赵总胳膊生疼。

赵总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压迫感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掉落。他慌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语无伦次地辩解:“沈总!沈总明鉴啊!天地良心!我……我完全是按照您说的,把酱料送进去了,之后一眼都没敢多看,更别说碰了!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坏您的事啊!我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您手里!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求您相信我!”

看着赵总那不像作伪的、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的惊恐和茫然,沈墨松开了手,眼神在阴影中变幻不定,如同高速运行的计算机在处理异常数据。不是赵总,这个废物没那个能力和胆量。那么,目标范围就缩小了——要么是那个看似普通、实则经历复杂的主厨老周,在极度恐惧下依旧选择了冒险;要么,就是那个他一直觉得非同一般、气息清冷的女侍阿影。无论是谁,都意味着他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星筵阁」内部的警觉,对方不仅察觉了,而且拥有悄无声息化解他手段的能力。打草惊蛇了。

短暂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愤怒之后,沈墨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能的狂怒是失败者的专利。作为守序者精心培养的精英,他深知在计划受挫、行动暴露时,必须立刻抛弃原有方案,以最快速度评估形势,调整策略。

“没用的废物。”他冷冷地瞥了如同烂泥般靠在墙上的赵总一眼,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甚至可能成为累赘的棋子。赵总的命运,在他眼中已经注定。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迈步走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俯瞰着窗外都市夜晚的璀璨灯火与川流不息的车河。玻璃映出他冰冷而轮廓分明的侧脸。既然暗中制造混乱、趁乱潜入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并且引起了对方的警惕,那么,继续玩弄这些阴谋诡计已经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最后一种,也是最直接、最粗暴,但往往也最有效的方式了。

他需要等待。等待那个真正的目标、这家店真正的主人、那个据说拥有深不可测力量的店主——林夜——从那个该死的深渊位面归来。

届时,他将不再需要任何伪装,不再需要利用这些无能的凡人。他将直接以雷霆万钧之势,调动守序者赋予的权限与力量,正面强攻那扇守护着核心秘密的门。虽然这样做风险更大,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冲突和后果,但在绝对的力量和守序者决心碾碎一切“异常”的意志面前,一切的屏障、算计和抵抗,最终都将被彻底摧毁、净化。

风暴,即将从隐秘危险的暗流,转变为正面摧毁一切的惊涛骇浪。他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