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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余烬的低鸣与污染的涟漪(2 / 2)

扫描结果很快出来。当图像投射到光屏上时,连狄雷特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之前扫描显示,烙印是一个抽象的精神创伤和能量淤积点。但现在,高精度能量成像显示,在那焦黑的、如同螺旋三星点疤痕的最中心,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稳定和明亮的能量节点!

这个节点不再是被动淤积的能量,它仿佛拥有了某种“活性”,在极其缓慢地、规律地搏动着!更令人心惊的是,光谱分析显示,这个节点的核心频率,竟然同时与两个危险的源头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一个是监控屏幕上,“混沌之痂”灰雾核心能量场中那个被标记为“band-7 theta”的危险谐波!

另一个,就是刚刚从塞拉诺培养槽营养液中检测到的、“时空伤痕辐射”的那诡异波形!

“它...它在共振...”艾米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她之前的恐怖假设被冰冷的数据无情地证实了,“塞拉的烙印...它不再只是一个伤疤...它变成了一个...被调谐好的接收器!一个被动接收并放大特定频率——很可能是‘牧者之唤’或其衍生频率——的天线!”

这意味着,任何存在于主时空的、与“牧者之唤”同源或谐波相关的能量波动,无论多么微弱,都可能通过塞拉的烙印被感知,甚至被放大!那个恒定的、令人发疯的背景嗡鸣...或许就是弥漫在整个宇宙中、格赫罗斯存在所导致的、时空结构本身的“背景辐射”,只是以前无人能“听”到,而现在,塞拉眉心的这根“天线”,让他被动地接收到了这宇宙级的、充满恶意的“杂音”!

这根“天线”无法关闭,它深植于他的灵魂本质。它既是预警系统,也是一个永恒的折磨源,更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更强信号引爆的炸弹。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打破了室内凝重的绝望。霍克中尉大步走进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狂暴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被严峻现实压实的凝重。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解密的电子情报板,直接将其内容投射到中央光屏上。

“各位,坏消息升级了。”霍克的声音如同 gravel (砂石)摩擦,“我们监控全球的‘守秘人’网络和军方情报站,在过去十二小时内,捕捉到全球超过十七个主要奈亚拉托提普教团据点的活动模式发生突变。”

光屏上,全球地图再次被点亮,但这次闪烁的不再是单纯的活动热点,而是被标记出特定仪式类型和能量特征的信号源。

“埃及,吉萨地底,‘黑法老秘教’放弃了之前的木乃伊唤醒仪式,转而利用金字塔的几何结构,集中进行一种高频共振吟诵,目标疑似扰动尼罗河三角洲的地脉能量节点,卫星侦测到该地区地磁场出现异常谐波。”

“婆罗洲雨林,‘黄印兄弟会’那个巨大的血肉祭坛停止了生长和吞噬,其表面那个巨大的黄色印记开始以一种固定的、令人极度不适的频率闪烁,释放出的哈斯塔污染粒子不再扩散,而是形成了一种稳定的能量场,与雨林深处某个古老的、疑似连接幻梦境的空间薄弱点产生共鸣!”

“南极,无名之城遗址,米戈支持的‘星辰暗面教团’启动的那个空间撕裂装置,其能量输出模式发生改变,从试图强行撕开通道,转变为向深空持续发射一种高度有序、加密的复杂能量信号,信号强度极大,特征...与我们监测到的‘牧者之唤’有部分重叠!”

“还有印斯茅斯,‘混沌之痂’周围,那些深潜者和奈亚仆从不再盲目攻击,它们开始有组织地围绕灰雾边缘,用它们的身体和某种亵渎的仪式‘歌唱’,它们的‘歌声’——如果那能称为歌声的话——正在与灰雾的波动逐渐同步!它们在...调谐灰雾!”

霍克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光屏上,每一个标记点都像是一颗钉入棺材的钉子:“所有这些活动,地点都位于历史悠久的空间薄弱点,或者靠近大型地热、核能甚至尚未公开的考古能量枢纽附近!它们的仪式焦点,全部转向了频率共振和能量谐调!目标明确得令人发指!”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惨白的脸,最后定格在塞拉眉心的烙印和主控台上那个微微搏动的能量节点图像上。

“奈亚拉托提普...祂不再满足于散布混乱了...”霍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洞悉了庞大阴谋的寒意,“...祂的爪牙,正在全球范围内...为最终的‘调音’做准备。它们在调试乐器,校准频率,连接放大器...而那个最终的乐谱...”

他的目光,和所有人的目光一起,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主控台——那显示着“混沌之痂”band-7 theta谐波、塞拉诺“时空伤痕辐射”波形、以及塞拉烙印内部那个危险能量节点的屏幕。

“…就在我们眼前。”安吉尔博士接过了话,他的声音里,之前的哲学性绝望似乎被一种更冰冷的、面对既定事实的麻木所取代,“塞拉诺的警告…不是遥远的预言。它是对我们主时空正在发生的、正在滑向的深渊的…冰冷确认。”

绝望不再是一种情绪,它变成了实验室里可测量的数据,变成了塞拉脑中无法摆脱的嗡鸣,变成了全球邪教据点同步变化的仪式焦点,变成了烙印中心那个稳定搏动的、与毁灭频率共鸣的能量节点。

塞拉诺用整个文明的毁灭换来的,不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而是一个早已写好的、他们正在一步步精准踩中的剧本。而塞拉,这个来自印斯茅斯的、背负着外神污染的青年,他从一个潜在的受害者,变成了这场终极毁灭戏剧中,一个无比关键的、能提前“听”到开场铃声的…活体刻度尺,一个行走的、痛苦的调音校准器。

他的烙印,不再是过去的伤痕。

它是滴答作响的倒计时,是已然瞄准目标的枪口上,那一点冰冷的光。

医疗室内,只剩下仪器那单调而压抑的嗡鸣,以及塞拉努力压抑的、因脑中那宇宙级杂音而发出的、细微而痛苦的喘息声。污染的涟漪,正从过去、从平行时空、从全球的阴暗角落扩散开来,无声地汇聚,预示着最终乐章那毁灭性的齐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