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怕的是——如果现在退缩，下一次轮回里，她会在星骸战场跪得更久，他会在永夜回廊哭得更凶，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原来第九窍命纹是用来装下所有轮回的记忆。
\"那你可愿再信我一次？\"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声震得两人手背的命纹都在发烫，金纹与银纹像商量好的，开始缓缓交织成新的图案。
姬九黎的眼尾泛起水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命纹贴了上去。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苏寒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像是某种枷锁断裂的声音。
虚空中，那道逆向的因果锁链突然显形，从两人交叠的掌心延伸出去，直刺向天道残影的核心。
\"原来......\"姬九黎的声音带着破茧的轻颤，\"共生枷锁不是束缚，是钥匙。\"
符文在此时爆发出刺目白光。
苏寒能感觉到，破劫剑胚在他体内共鸣，剑身的召唤阵亮起血红色纹路——那是历代剑主在给他助力。
他咬着牙举起剑，对准连接旧世界的最后一根丝线——那是太初圣庭的天道法则，是鸿蒙系统的倒计时，是所有轮回里他们不得不遵守的\"规则\"。
\"斩！\"
剑鸣声撕裂虚空。
丝线断裂的瞬间，整个命运裂隙发出濒死的尖啸。
苏寒看见，那些曾困住他们的世界碎片正在疯狂崩解，像被投入火中的纸，化作金色的灰烬。
而那扇门，终于完全显形——门后是一片混沌，却有光在其中生长，像刚被点燃的火种。
\"走！\"姬九黎拽着他跃入门中。
风声在耳边呼啸，苏寒最后瞥见的，是虚空中逐渐闭合的门，和门后浮起的系统提示：\"宿主行为异常......启动'创世协议'......\"
坠落感再次袭来时，苏寒发现自己不再害怕。
他望着身侧的姬九黎，她的发梢沾着金色的光，眼尾的第九道命纹仍在发亮。
这一次，他们没有被任何系统或天道推着走，而是自己选择了方向。
\"疼吗？\"他轻声问。
\"不疼。\"姬九黎笑，\"我好像......记起了所有轮回里，我有多爱你。\"
他们的声音被风声吞没。
而在另一片遥远的虚空中，一座由命纹编织而成的茧正缓缓旋转。
茧内的光影逐渐清晰，是两个交叠的身影，与苏寒、姬九黎生得一模一样。
茧外，一道陌生的声音低笑响起，像是等待了千万年的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