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门的金色，正与虚空中那本即将闭合的天命玉牒同出一源——原来所谓\"新天道\"，不过是旧秩序换了张皮，把\"镇压\"换成了\"收容\"，把\"杀戮\"换成了\"安抚\"。
\"选黑门。\"姬九黎的声音里有了几分雀跃，她的命纹紫芒突然暴涨，将两人的手牢牢扣在一起，\"我想去看看，没有天道画地为牢的世界，到底能有多热闹。\"
苏寒望着她眼里跳动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站在太初圣庭的高台上，周身环绕着万千星辰，却独独望进了他这个杂役弟子的眼睛。
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骨子里，藏着比荒古禁区更汹涌的火。
\"好。\"他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向林无涯，\"我们一起。\"
少年剑灵笑得露出虎牙，他的身影再次开始透明，却不是消散，而是化作流光钻进破劫剑胚：\"我本来就是你的剑，哥。\"
三双手交握的瞬间，黑门突然洞开。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只有一片令人安心的漆黑，像母亲当年在杂役房里，用破被子裹住他时的温度。
苏寒深吸一口气，带着姬九黎抬脚跨了进去——
光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世界陷入短暂的黑暗。
再睁眼时，头顶是从未见过的星空，星辰排列成陌生的图案，却又莫名熟悉，像刻在灵魂深处的图腾。
远处，一座巨大的碑塔轮廓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塔身由无数破碎的命纹碎片堆砌而成，每一片都泛着不同的光。
\"那是......\"姬九黎的声音突然顿住。
苏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碑塔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三个名字，用金色的光焰刻在最显眼的位置——\"苏寒\"、\"姬九黎\"、\"林无涯\"。
而塔顶的位置，一行更大的字正在凝结，每一笔都带着碾碎天道的气势：
\"欢迎回来，旧神。\"
风从虚空中吹来，带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三人同时转头，却只看见碑塔入口处的阴影里，有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与破劫剑胚极为相似的剑。
那剑上的纹路，竟与林无涯刚刚显现的弑天铭文如出一辙。
\"进去吧。\"那身影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三人心上，\"你们要找的答案，都在里面。\"
姬九黎握紧苏寒的手，破劫剑胚在他腰间发出兴奋的颤鸣。
三人对视一眼，朝着碑塔入口走去。
而在他们身后，星空突然开始流转，那些原本陌生的星辰，渐渐排列成了天元大陆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