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开封府大牢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坐在肮脏的草垫上,将整件事情细细梳理。对方布局精密,几乎环环相扣,但他不信毫无破绽,齐衡的出现就是最好破绽。
来人!任长卿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牢门外值守的狱卒方向,你去告诉齐衡,我要见他!
不多时,齐衡那清瘦的身影果然出现在牢门外。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色御史官袍,纤尘不染,与这污秽的牢房格格不入。
你找我?齐衡的声音平静无波。
任长卿死死盯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怀疑:元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你会第一时间就到苏家来抓我?你一个御史,居然带着开封府的衙役,这不合规矩!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镣铐哗啦作响:你是不是知道苏文康和王鹏为什么陷害我?到底是谁指使他们的?
齐衡避开他灼人的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我是接到举报才去苏家的,只是没想到是你。
你说这话丧良心!任长卿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咆哮道,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你自己相信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茅厕里啦!
就在任长卿还要继续怒骂时,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桓王赵策英和顾廷烨快步走了进来。
赵策英对着齐衡冷冷道:本王有事要询问任卿,你可以出去了。
齐衡急忙道:我是奉了太后的令,任何人都不准见任长卿。
顾廷烨冷漠地道:桓王和我是奉了陛下的令,怎么齐御史你要抗旨不成!
齐衡见拦不住赵策英和顾廷烨,冷哼一声,甩手就走了。
明远兄,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赵策英快步走到任长卿面前,看着他手上的镣铐和脸上的伤痕,眉头紧锁,父皇都告诫你了要你小心谨慎,怎么还是……
顾廷烨相对冷静许多,他拍了拍赵策英的肩膀:殿下,我们听听明远怎么说吧。
任长卿点了点头,开始详细叙述事情经过:我一直对王鹏和苏文康有所怀疑,这事陛下也是知道的。昨日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不料……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愤怒:他们居然不讲武德,直接把我给弄牢狱来了。
说到这里,任长卿突然提高声调:那个苏婉儿肯定不是苏文康的女儿!谁会忍心杀害自己的亲女儿呢?仲怀,你一定得帮帮我,从那个苏婉儿开始调查,只要查出她的身份,就能证明他们蓄意陷害了!
顾廷烨急忙安慰道:你别急,我会去调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