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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大正逝、裕仁登(2 / 2)

他看着身边寥寥无几、面黄肌瘦、眼神呆滞的士兵,又望向眼前这片死寂的、被白雪覆盖的城市废墟,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虚无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胜利?这就是胜利的滋味吗?仿佛咽下了一口混合着铁锈和灰烬的冰渣。

消息通过无线电,很快传回了莫斯科的冬宫。

沙皇基里尔一世在接到攻克彼尔姆的战报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在宫廷会议上赞扬了东线将士的“英勇与牺牲”,下令在莫斯科举行盛大的感恩祷告。

但当他看到随战报一同呈上的、那长得令人窒息的中高级军官阵亡名单和总计超过数万人的伤亡统计时,他嘴角那丝勉强的笑容也凝固了,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沉重了。

1919年11月18日,傍晚,日本东京,皇宫,御学问所。

深秋的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水,过早且严酷地侵袭了这座饱经创伤的帝国首都。往日尚存一丝庄重威严的皇宫内苑,此刻被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与压抑所笼罩。

在位已有八年的大正天皇嘉仁,其健康状况自幼年罹患脑膜炎后便一直不佳,精神状况时好时坏,长期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而近年来,帝国的巨大压力,以及最终那场发生在遥远太平洋、以联合舰队主力尽丧为标志的屈辱性惨败,连同随后而来苛刻到极致的投降条款。

如同一连串精准而沉重的铁锤,彻底摧垮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和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

御医们束手无策地跪在御帘之外,额头紧贴着冰冷的榻榻米,连大气都不敢喘。

宫内省的高级官员们面色惨白如纸,穿着传统的狩衣或西装,在廊下步履匆匆,交换着焦虑而绝望的眼神,却又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静。

最终,在1919年11月18日这个寒冷的傍晚,宫内省以极其沉痛、隐晦且符合皇室传统的措辞,向外界发布了天皇“驾崩”的公告。

官方公布的死因是“久病不治”,但所有知晓内情或稍有政治嗅觉的人都心知肚明,那场决定国运的海战失败和随之而来的、被视作奇耻大辱的《东京条约》(在东京签署的)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催化剂。

大正时代,这个曾寄托了日本“文明开化”与“大国崛起”梦想、却又在军国主义道路上狂飙突进并最终撞得头破血流的短暂时代,随着这位命运多舛、晚年几乎被架空的天皇的离去,黯然落幕。

皇宫深处,一间按照传统布置、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的殿宇内,一场因国丧而不得不简朴、却又因时局动荡而显得格外匆忙的继位仪式正在举行。

空气中弥漫着线香的味道,年仅十八岁的裕仁皇太子,身穿着沉重而繁复的束带黄栌染御袍,在寥寥数名核心元老、重臣以及少数贴身侍从的见证下,神情庄重而略显僵硬地完成了繁复的仪式流程。

他接过了象征皇权的三神器和光格天皇以后制定的、代表世俗权力的国玺。

他面容清瘦,身形尚显单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难以完全掩饰的稚嫩和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努力压抑的不安和与生俱来的、属于皇族的矜持与肃穆。

他深深地明白,自己此刻接过的,不仅仅是一个传承了千百年的皇位,更是一个在内外交困中千疮百孔、危机四伏的帝国,以及数千万对未来充满迷茫与痛苦的国民。

“朕……必当……夙夜匪懈,励精图治,克承祖宗之宏业,不负臣民之期望……”

裕仁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吐字清晰,确保每一个音节都符合礼仪规范。

他宣读着早已由宫内省和枢密院准备好的、充满程式化语言的继位誓言,心中却是一片巨大的茫然和无措。

励精图治?方向究竟在何方?克承大统?这大统如今在国际强权的压制下,在国内汹涌的暗流中,还剩下多少实际的威严和掌控力?

仪式在压抑的寂静中结束。紧接着,在仅有元老西园寺公望、首相原敬、藏相、陆海军大臣等寥寥几位核心内阁成员参加的御前会议上,气氛更加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陛下,”首相原敬深深伏首,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沉重的罪责感。

“先帝陛下骤然崩御,举国同悲,山河失色……值此社稷危难、国步维艰之际,臣等执政无方,无能至极,致使帝国蒙尘,国民受苦……臣等万死难辞其咎……今后,帝国之前途,万千国民之福祉,唯有仰赖陛下之圣明睿智,乾纲独断,引领帝国……走出眼前之困境,重获新生。”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极其艰难地说出“走出困境”和“重获新生”这些词汇,其中蕴含的如山压力和无助感,让在座的所有重臣都感到一阵窒息,纷纷将头埋得更低。

裕仁端坐在御座之上,双手紧紧抓着御座冰凉扶手上覆盖的锦缎,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能感受到那些投向他的、混合着期待、审视甚至某种算计的目光,他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拉长。

最终,他用尽量平稳、但依旧能听出些许青涩的语调说道:“诸卿……平身,国事之艰难,朕……深知,当下……一切政务,暂且依循前例,以稳定民心、维持秩序为第一要务。”

“具体事宜……仍由内阁酌情处理,及时奏报。”他没有提出任何具体的、属于自己的指示,也无法在仓促间提出。”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巨变,需要时间观察这些重臣,需要时间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君主,更需要时间来小心翼翼地判断,哪些人是可以依靠的,哪些政治力量是需要平衡或警惕的,哪条道路才是帝国真正应该走的、能够生存下去的道路。

1919年11月22日,上午,柏林,无忧宫,威廉皇帝的书房。

关于日本天皇更迭的加密电报,通过外交部和军事情报局的渠道,几乎同步送达了林晓的案头。

他叼着棒棒糖仔细阅读着由驻日武官和外交人员发回的详细报告,脸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既无对一位君主逝去的惋惜,也无对潜在对手权力更迭的喜悦,只有一种纯粹的、冷静的审视。

“大正死了?有席吃吗...呸...那个据说晚年精神状态不稳定、时常有出格举动的天皇?”

他放下报告,语气平淡地对侍立在一旁的汉斯·伯格少校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换上来的是一位刚满十八岁的皇太子……裕仁。”

“是的,陛下。”汉斯躬身回应,他手中也拿着一份内容相似的简报。

“根据我们情报人员综合各方信息分析,这位新天皇裕仁性格较为内向、沉静,自幼接受严格而系统的帝王学教育,对生物学有浓厚兴趣,但在实际政治运作和复杂国际事务处理方面,几乎毫无经验。”

“目前日本国内政局一片混乱,主战派虽因战败而暂时失势,但其怨恨情绪深重,潜在影响力不容小觑;”

“而主和派,以现任首相原敬为首的内阁,则因主导签署了《东京和约》,在国内背负着‘国贼’的骂名,地位及及可危,支持率低迷。”

林晓站起身,缓步走到悬挂着巨幅世界地图的墙前,目光精准地落在偏居东亚一隅的日本列岛。

“一个年轻、缺乏根基和实际政治经验的天皇,一个内部严重撕裂、争吵不休的政府体系……”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汉斯进行分析,“这对于德意志帝国而言,既是一个可以加以利用的机会,也潜藏着不容忽视的长期风险。”

他沉吟了大约半分钟,然后清晰地下达指示:“以朕的名义,通过外交部,向东京皇宫和日本政府发去一份措辞严谨、符合国际外交礼仪的正式吊唁电文,对大正天皇的逝世表示‘哀悼’,并对新天皇裕仁的登基表示‘祝贺’。”

“电文要保持表面上的尊重,但不必过分热情。同时,通知外交部和殖民事务部,我们与日本之间关于执行《东京和约》条款的所有具体事务,包括赔款支付、撤军进度、军备限制核查等,继续与原敬领导的内阁进行对接和处理。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必须指令我们在东京的情报网,投入更多资源,密切关注日本国内各派政治力量的消长动向,尤其是军方,特别是中下层军官群体的思想动态和私下活动。”

他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不带任何暖意的弧度:“我们要让东京的每一个人,从新天皇到街头巷尾的平民都清楚地明白,无论谁坐在那个皇位上,无论内阁如何更迭,他们都必须毫无折扣地履行在《东京和约》上签下的一切条款。”

“任何试图翻盘、拖延、或者阳奉阴违的举动,都将招致帝国最迅速、最严厉的回应。不过……”

他话锋微妙一转,“从另一个角度看,一个内部持续不稳、各方势力互相牵制的日本,或许比一个铁板一块、意志统一的日本,更容易被我们从外部施加影响,也更容易被纳入帝国主导的远东新秩序。”

“作者声明:新的月份,这几天天天日更,仔细算了一下,一共连更十章,按照之前说的,两天一张,所以目前要停更五天了。”

“当然不是作者不想写、想断更,而是‘抚琴的人’的书更有吸引力,准备去看看,学习学习,体谅一下,谢谢各位(^_^)ノ,而且不要试图在QQ找我,手机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