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踏上石阶时,台阶突然震动起来,上面的字开始发光,顺着鞋底往上爬,像有生命的藤蔓要钻进我们的骨头里。金字塔深处传来沉闷的响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苏醒,石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流淌,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看来这金字塔的‘核’,比我们想的更麻烦。”林默握紧了铁锹,眼神警惕,鞋底下的“悔恨”二字正顺着脚踝往上爬,她猛地跺了跺脚,将字震散,“但麻烦的事见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江离布偶,它的红豆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在说:别怕,带着执念走下去,总有一天,它们会变成照亮前路的光。
石阶通向塔顶,那里的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个巨大的影子,在塔顶的阴影里缓缓蠕动,像无数个执念拧成的团,表面还嵌着无数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
我们对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东西——李醒的铜铃泛着银光,林默的铁锹闪着冷光,大哥的触须蓄势待发,我的江离布偶烫得像团小火球。一步步往上走去,每级台阶的震动都在加剧,那些“贪婪”“嫉妒”的字眼像尖刺扎着脚心,但谁也没有停下。
毕竟,带着执念往前走的人,从来不会怕路远。
塔顶的光芒越来越刺眼,等我们终于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才看清那巨大的影子是什么——无数扭曲的执念具象化成了一团粘稠的黑雾,黑雾里浮沉着无数张模糊的脸,正是之前在石道上遇到的那些石像的模样。它们张开嘴,发出重叠的、怨毒的嘶吼,像无数根针钻进耳朵。
“这就是执念之核?”李醒的铜铃急促地响着,银光照在黑雾上,竟被直接吞噬,“它在吸收我们的执念壮大自己!”
林默挥起铁锹劈向黑雾,却像劈进了棉花里,铁锹瞬间被黑雾缠住,她猛地用力回拽,铁锹柄上已爬满了黑色的纹路,“好强的腐蚀性!”
大哥的触须如鞭子般抽向黑雾,触须与黑雾接触的地方冒出白烟,他闷哼一声,迅速收回:“它能瓦解能量,硬拼不行。”
黑雾突然猛地收缩,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朝我们拍来。我下意识将江离布偶挡在身前,布偶的红豆眼睛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竟在身前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黑雾之手拍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布偶有用!”我惊喜喊道,“它能克制这黑雾!”
李醒眼睛一亮,铜铃脱手飞出,撞在屏障上,银光顺着红光蔓延,竟在黑雾上烧出一个小洞。“集中火力打那个缺口!”
林默的铁锹、大哥的触须、我的布偶红光,还有李醒的铜铃银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洞上。黑雾发出痛苦的尖啸,洞里隐约露出一点金色的光——那光温暖而柔和,像极了安珠生前最喜欢的日出。
“那是……执念里的光?”我喃喃道。
“管它是什么!”林默怒吼一声,铁锹带着风声劈进小洞,“有光就代表有弱点!”
黑雾疯狂扭动,无数张脸在上面哀嚎、咒骂,试图阻止我们,可那金色的光越来越亮,像初生的太阳,将黑雾一点点融化。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塔顶只剩下那颗悬浮的金色光球,光球里浮着一枚小小的茉莉花吊坠,正是我当年打算送给安珠的那枚。
“原来……最深的执念里,藏着的是最暖的念想。”我伸手接住吊坠,冰凉的金属突然变得温热,像有温度的记忆。
李醒捡起铜铃,挠了挠头:“搞了半天,破这核还得靠自己的念想?这金字塔还挺懂人情世故。”
大哥看着光球消散的地方,触须轻轻颤抖:“或许执念本身没错,错的是被它困住。”
林默将铁锹扛在肩上,望着远方的沙漠:“走吧,该回家了。这地方,谁爱来谁来。”
阳光穿过塔顶的破洞,如同一束金色的箭矢,直直地射在我们身上。那光芒带着温暖的触感,仿佛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一种抚慰。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缕缕金色的光线,感受它们在指尖流淌的温度。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吊坠,那是我心中的一种寄托,一种信念的象征。吊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阳光的召唤。而口袋里的布偶,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温暖,轻轻地跳动着,就像是在点头表示赞同。
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遇到更多诡异的地方,面临更多未知的挑战。但只要心中的那道光不熄灭,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和执念,我们都能够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之路。这条路上或许会有荆棘和坎坷,但只要我们坚定地走下去,终将会走出一片亮堂堂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