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摩严没有再来过绝情殿,仿佛那天的激烈争执从未发生。
长留山依旧云雾缭绕,仙气渺渺。
宁萱的伤,在白子画不计成本的仙力温养和各种天材地宝的堆砌下,恢复得很快。
虽然本源的流逝并未停止,但至少表面上,她已经看不出任何虚弱的迹象。
这天,天朗气清。
白子画兑现了他的诺言。
他带着宁萱走出了绝情殿,沿着蜿蜒的山间石阶,缓缓而行。
长留的风很轻,带着草木的清香和云雾的湿润。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白子画会为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会在路过陡峭处时,下意识地伸出手,护在她身侧。
宁萱则像个好奇的游客,对路边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对从云海中偶尔探出头来的仙鹤,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那里是什么地方?”宁萱指着远处一座被结界笼罩、隐在云雾深处的山峰。
“藏经阁。”白子画回答,“长留所有功法典籍都在其中。”
“哦?有机会得去看看。”宁萱摸着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白子画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他们一路走到了长留的飞瀑之下。
巨大的水流从千仞绝壁上倾泻而下,砸在下方的深潭中,激起万千水雾。
阳光穿透水雾,在空中架起一道绚烂的虹桥。
宁萱走到潭边,伸出手,去接那些被风吹来的、冰凉的水珠。
白子画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看着她的侧影,看着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看着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道在何方?
或许,这就是他的道。
守护她,让她可以永远这样笑着。
就在这片宁静祥和之中,异变陡生。
远在千里之外,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山谷内。
东方彧卿站在一座古朴的三足圆鼎前,鼎身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卜元鼎。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双手结出一个复杂而邪恶的印法。
“以我之血为引,以卜元鼎为媒,凝洪荒毁灭之力,成无解之咒!”
他猛地一掌拍在卜元鼎上。
“去!”
卜元鼎嗡然一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蕴含着极致毁灭气息的幽光,从鼎口激射而出,瞬间撕裂空间,消失无踪。
那道幽光的目标,正是长留山飞瀑之下的宁萱。
长留。
飞瀑边。
宁萱正玩得开心,心头却猛地一跳。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她瞬间汗毛倒竖。
危险!
致命的危险!
她本能地想要闪避,但本源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反应终究是慢了一瞬。
她只来得及偏过头,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道无声无息的幽光,已经近在咫尺。
那道光里,是纯粹的、令人绝望的毁灭气息。
躲不开了!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