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禾被他抱得有些发懵,却还是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小声道:“要是累了就歇会儿,账目的事不急。”
“嗯。”江淼应了声,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先吃桂花糕,娘做的,你也尝尝。”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食盒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薄荷茶的清香漫在空气里,混着海棠花的甜,成了这个早晨最温柔的模样。江淼看着怀里的柳时禾,心里悄悄做了个决定——不管以前是谁,以后他只做柳时禾的江淼,只做这个时代里,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的夫君。
柳时禾被江淼牵着坐在梧桐树下,看着他从食盒里拿出桂花糕——苏氏做的桂花糕总带着股清甜,糕体松软,咬一口满是桂花的香气。江淼先递了一块到她嘴边,眼神里藏着笑意:“先尝尝,还是热的。”
柳时禾张口接住,甜意顺着舌尖漫开,她眯起眼,像只满足的小猫:“娘的手艺真好,比外面铺子卖的还好吃。”她说着,又拿起一块递到江淼嘴边,“你也吃,别总看着我。”
江淼咬下一口,桂花的香气混着柳时禾指尖的温度,让他心里的那些纷乱念头彻底散了。他看着柳时禾吃得起劲,嘴角沾了点糕屑,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动作自然又温柔:“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柳时禾脸颊微红,低下头小口咬着桂花糕,眼角却悄悄瞥向江淼——方才他发呆时的模样,总让她有些担心,可现在看着他眼底的笑意,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方才你在想什么呀?脸色都不好了。”
江淼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柳时禾,见她眼底满是关切,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只能找了个借口:“在想西跨院的修缮,怕石子路没弄好,你走起来脚疼。”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柳时禾红了脸。她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我没那么娇气,再说……有你扶着我,也不怕。”
江淼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是要把你宠得娇气些,才好。”
两人正说着话,元宝提着个食盒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少爷,少夫人!厨房炖的银耳羹好了,夫人说让您二位下午当点心吃!”他把食盒放在桌上,又补充道,“夫人还说,晚上要做您爱吃的糖醋鱼,让少夫人也多吃点,补补身子。”
柳时禾听着,心里暖暖的——苏氏总是记着他们的喜好,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她抬头看向江淼,见他眼底也满是笑意,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江淼拍了拍元宝的肩:“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等元宝走后,他才看向柳时禾,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你看,娘把你宠得,连下午的点心都准备好了。”
柳时禾哼了一声,却没松开他的手:“娘是疼我,又不是疼你。”话虽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淼把账本收了起来,牵着柳时禾的手往她的院落走——他想通了,与其纠结那些不确定的未来,不如好好把握现在的日子,陪在柳时禾身边,把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都过成甜的。
回到院里,柳时禾拉着江淼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从梳妆台上拿过一个绣绷——那是她最近在绣的帕子,上面绣着两朵花,线色鲜嫩,看着就喜人。她把绣绷递到江淼面前:“你看,快绣好了,等绣完了给你用。”
江淼接过绣绷,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丝线,能感受到柳时禾绣活时的细致与用心。他抬头看向柳时禾,眼底满是温柔:“真好看,比外面买的都好。”
柳时禾红了脸,从他手里拿过绣绷,坐在软榻上继续绣。江淼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她绣活时很认真,眉头微微蹙着,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暖绒,这样的画面,安静又美好,让他心里满是安稳。
他忽然想起现代的自己,那时的他总是一个人,吃饭、上课、赶论文,连生病都是自己扛着。可现在,他有柳时禾陪着,有苏氏疼着,有元宝帮着,这样的日子,比现代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就算真的有一天要回去,他也会记得这里的一切——记得柳时禾的笑,记得苏氏的桂花糕,记得这个院子里的海棠花,记得这些让他心动的温柔与暖意。
“你在看什么呀?”柳时禾绣完一针,抬头见江淼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问。
江淼回过神,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那上面有绣活磨出来的薄茧,却很软。他看着柳时禾的眼睛,语气认真:“在看我的夫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柳时禾的脸瞬间红透,低下头,却把脸往他身边凑了凑。江淼见状,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安稳:“时禾,有你在,真好。”
窗外的海棠花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花瓣落在窗台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软榻上的两人相拥着,没有更多的话语,却有着说不尽的温柔。江淼知道,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拥有着最珍贵的幸福——有她在身边,有烟火寻常,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