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龙和南宫炎烈见她松了口,也不再多劝,悄悄退了出去。等房门关上,赵明珠立刻叫来了贴身丫鬟小红,眼神变得锐利:“你去把我最信任的那几个心腹找来,让他们立刻去查两件事——一是林青最近和什么人有来往,二是那天江淼被迷晕、坟地被砸的详情。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我!”
小红见自家小姐神色严肃,连忙应声:“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赵明珠紧握的拳头上。她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林青背后,恐怕还藏着更大的阴谋,而这阴谋,或许不止针对南宫炎烈,还牵连了江淼和柳时禾。她必须查清楚,不仅是为了自己和南宫炎烈,也是为了弄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赵明珠的贴身心腹领命后,不敢有半分耽搁。他们深知此事关乎小姐和南宫公子的颜面,更牵扯江淼夫妇的冤屈,当即带着几个身手利落的护卫,绕到林府后院的柴房——那里住着几个负责洒扫、最容易突破的下人。
夜色刚沉,护卫们便用布巾捂住下人的口鼻,将他们悄无声息地绑到城郊的废弃仓库。昏黄的油灯下,心腹把刀架在为首下人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老实说,林青最近让你们做的那些勾当,背后是谁在指使?若是有半句隐瞒,这仓库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下人们哪见过这般阵仗,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为首的老仆颤巍巍地开口:“是……是宋音音宋姑娘!她前几日悄悄来府里找林馆主,让我们盯着江淼公子的行踪,还说要找个替身去砸柳姑娘爹娘的坟……后来设计南宫公子的事,也是她出的主意!”
心腹立刻追问细节,下人们不敢隐瞒,把宋音音如何教唆林青、如何安排替身、如何挑唆赵明珠去武馆“捉奸”的经过,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甚至连宋音音私下咒骂柳时禾和赵明珠的话,都原封不动地复述了。
心腹不敢耽搁,连夜带着证词赶回赵府。赵明珠听完,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好一个宋音音!表面装得柔弱可怜,背地里竟如此歹毒!”她当即下令,“立刻去武馆和宋府,把林青和宋音音都给我抓来,带到前厅问话!”
不过半个时辰,林青和宋音音就被押到了赵府前厅。两人刚进门,就见南宫炎烈和江淼早已等候在那里,脸色都沉得吓人。
宋音音一见南宫炎烈,立刻挤出两滴眼泪,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声音又软又娇:“表哥!你快救我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凭什么抓我!”
江淼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宋音音,你别装了。赵小姐已经查到了真相,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明珠冷笑一声,朝门外喊了一声:“带证人!”很快,那几个被绑过的林府下人就走了进来,一见宋音音和林青,立刻指着他们说:“就是他们!是宋姑娘让我们盯梢江公子,让林馆主设计南宫公子的!”
证据确凿,林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还想硬撑。赵明珠走上前,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威胁:“林青,你以为不承认就有用吗?我可不怕你们嘴硬——若是我让人在你们这张脸上划上几刀,让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得人,你们说,会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林青一想到自己毁容后的模样,顿时慌了,双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去,指着宋音音大喊:“不要!不是我要做的!都是宋音音让我做的!是她逼我设计南宫公子,逼我找替身去砸坟的!我只是被她利用了!”
宋音音没想到林青这么快就招了,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铁青,瞪着林青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贪生怕死,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江淼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只剩失望,冷声问道:“宋音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虽非亲兄妹,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毁我和时禾的生活?”
“待我不薄?”宋音音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怨毒,“江淼,你摸着良心说,你以前对我多好?会给我带糖葫芦,会帮我赶欺负我的人,可自从柳时禾出现后,你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你每天围着她转,连我生病你都懒得来看一眼!”
她上前一步,眼神死死盯着江淼,语气带着疯狂的执念:“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柳时禾?要不是她出现,你早就该是我的丈夫!还有赵明珠这个贱人!她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让我沦为笑柄,我恨不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江淼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表妹,只觉得陌生又可怕,缓缓摇了摇头:“宋音音,你太可怕了。我早已娶妻,时禾是我的妻子,我对她好是天经地义。你不该因为自己的执念,就毁掉别人的生活。”
“毁掉别人的生活?”宋音音笑得更疯,眼泪却从眼角滑落,“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既然我得不到你,柳时禾也别想安稳;既然赵明珠让我难堪,南宫炎烈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赵明珠看着她彻底疯魔的模样,懒得再跟她废话,朝护卫下令:“把宋音音和林青都送到官府,让县令依法处置。另外,派人盯着官府那边,别让他们背后的人搞小动作,务必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护卫们齐声应下,押着还在挣扎咒骂的宋音音和瘫软在地的林青,转身离开了前厅。前厅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南宫炎烈看着赵明珠,眼里满是感激:“明珠,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和江兄弟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江淼也朝赵明珠拱了拱手:“多谢赵小姐仗义相助,帮我洗清了冤屈。我这就回去告诉时禾,让她也放心。”
江淼离开赵府后,前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赵明珠看着护卫押走宋音音和林青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转头对身后的小红吩咐道:“你去趟官府,跟王县令说,宋音音心思歹毒、蓄意挑拨,让他派人‘好好关照’,别让她在牢里还想着耍花样。”
“是,小姐。”小红会意,连忙躬身退下——她知道,自家小姐说的“好好关照”,绝不是让宋音音安稳待着,定是要让她在牢里吃些苦头,好好反省自己的恶行。
南宫炎烈见赵明珠处理完琐事,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明珠,现在真相大白了,你总该知道,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了吧?”
赵明珠却故意侧过身,避开他的手,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冷淡:“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满城的人都知道你被‘捉奸在床’,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睁只眼闭只眼吗?”
其实她心里早就消了气,只是还想逗逗他——这些天他因为愧疚,处处顺着自己,这样的南宫炎烈,倒是比平日里的张扬模样多了几分可爱。
南宫炎烈见她依旧“不依不饶”,心里更急了,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又软又低:“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才被林青钻了空子,让你受了委屈。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罚我都听,只要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感受到身后温暖的怀抱,听到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赵明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要的,就是他这份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在意。她故意板着脸转过身,却在看到他紧张的眼神时,还是没忍住松了口:“行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补充道:“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府里,好好打理家务。家里的柴米油盐、账目收支,还有后院的花草,全部都由你负责。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我可饶不了你。”
南宫炎烈愣了一下——他一个常年在外经商、舞刀弄枪的人,哪里会打理这些琐碎家务?可看着赵明珠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他立刻点头应下,语气里满是欢喜:“我会的!我一定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保证让你满意,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赵明珠看着他忙不迭答应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前厅里的气氛彻底回暖,烛火摇曳中,两人的身影紧紧靠在一起,之前因阴谋产生的隔阂,也在这温情中渐渐消散。
而另一边,江淼快步赶回家里。刚推开院门,就看到柳时禾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绣下一针,显然是还在惦记着昨天的事。
听到动静,柳时禾立刻抬头,看到江淼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江淼上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连忙把她拉到廊下坐下,将赵府里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是宋音音!都是她嫉妒你,才教唆林青设计我,还找人冒充我去砸爹娘的墓碑,就连炎烈被‘捉奸’的事,也是她的主意。”
他把宋音音如何承认自己的歹毒心思、如何被赵明珠下令押去官府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握紧柳时禾的手,语气坚定:“现在宋音音和林青都被关起来了,官府会依法处置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挑拨我们了。”
柳时禾听完,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看着江淼眼底的真诚,想起昨天他为了自证清白,不惜用剑划伤手背的模样,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消散。她靠在江淼肩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就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是我太傻,差点被别人骗了。”
“不怪你。”江淼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以后我会更小心,绝不会再让你因为这种事伤心了。”
柳时禾听完江淼的话,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左手背上——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昨天他为证清白,被短剑划破的痕迹。她伸手轻轻覆上那道疤,指尖轻轻摩挲着,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你的手还疼不疼?昨天流了那么多血,肯定还没好利索。”
江淼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温热的手背上,眼底满是柔光:“我不疼,这点小伤算什么。”他抬手帮她拂去鬓边的碎发,指腹蹭过她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疼惜,“我更心疼你流泪。昨天你红着眼眶说不信我的时候,我心里比手上的伤疼一百倍;要是看到你因为别人的算计难受,那才是真的疼到骨子里。”
柳时禾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江淼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衣襟上,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她闷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算有误会,我们可以一起查,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我也会心疼的。”
江淼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好,都听你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