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拿着前任掌门留下的令牌来的,说是故友的后人呢!”
“男的看着文质彬彬的,女的倒挺有气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南宫月的剑势顿了顿,被哥哥的剑梢轻轻点中肩头,她干脆收了剑,眼里满是好奇:“哥,你听见没?来了两位客人,还是爹朋友的后人,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南宫炎烈收剑入鞘,擦了擦额角的汗,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掌门既然让弟子安排他们住下,自然有道理,咱们贸然去打扰,不太合适吧?”他性子沉稳,做事向来守规矩,不像南宫月这般爱凑热闹。
“哎呀,就去看看嘛!”南宫月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撒娇,“咱们又不进去,就远远看一眼,看看是哪路英雄好汉,能让师兄弟们这么议论。再说了,万一是爹以前认识的人,咱们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呀!”
南宫炎烈架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只好点头:“那只准在门口看看,不能进去打扰人家,看完就回来练剑。”
“好嘞!”南宫月立刻笑了,拉着哥哥就往客房的方向跑,脚步轻快得像只雀儿。两人很快就摸到了客房门口,南宫月悄悄探出头,正好看见江淼正低头翻书,柳时禾靠在窗边,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刚想再仔细看看,就听见里面传来柳时禾的声音:“门外是谁?”
南宫月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哥哥往后退了两步,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们是清云派的弟子,听说来了客人,过来看看……”
柳时禾和江淼对视一眼,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一对年轻男女——男孩身穿白色劲装,身姿挺拔,神色沉稳;女孩也穿着同款劲装,梳着双丫髻,眼里满是好奇,看起来格外灵动。
“在下南宫炎烈,这是舍妹南宫月。”南宫炎烈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客气,“听闻两位是家父故友的后人,特来问候,方才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柳时禾也拱手回礼,笑着说:“在下柳时禾,这是我的夫君江淼。多谢两位关心,我们刚到,还没来得及拜访,倒是劳烦你们跑一趟了。”
南宫月看着两人,忍不住开口:“柳姐姐,江大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路上是不是遇到很多好玩的事?我听师兄弟们说,你们是拿着我爹留下的令牌来的,你们认识我爹吗?”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眼里满是期待。
江淼看着她活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们从南方来,路上确实遇到不少事,等有空了再跟你慢慢说。至于令牌,是时禾的父亲当年从令尊那里得来的,我们也是借着令牌,才能有幸来清云派拜访。”
南宫月刚想再问,就被南宫炎烈拉了拉袖子:“月妹,别总缠着客人问东问西,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流云会开始,要是有兴趣,到时候再聊也不迟。”
“哦,好。”南宫月只好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对柳时禾说,“柳姐姐,明天流云会可热闹了,有好多门派的人来切磋,你们一定要去看呀!我到时候去找你们,带你们去最好的位置!”
柳时禾笑着答应:“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南宫炎烈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才拉着还想多聊几句的南宫月离开。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江淼笑着说:“这对兄妹倒挺有意思,尤其是南宫月,性子真活泼。”
柳时禾点点头,关上门:“看得出来,他们在清云派过得很自在。明天有南宫月带路,咱们也能好好看看流云会了。”
两人回到房间,江淼继续翻看桌上的书,柳时禾则整理着行李,偶尔交流几句,房间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客房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南宫月清脆的声音:“柳姐姐,江大哥,你们醒了吗?流云会快开始啦!”
柳时禾和江淼刚收拾妥当,闻言立刻开门。门外的南宫月换了身更利落的白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手里还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笑着递过来:“快尝尝,这是厨房刚蒸好的,垫垫肚子再去观礼,不然要站好久呢!”
两人接过包子,道谢后咬了一口,松软的面皮裹着鲜香的肉馅,暖意瞬间涌遍全身。江淼边吃边说:“多谢你特意来叫我们,还带了早饭。”
“不用谢!”南宫月摆摆手,拉着柳时禾的胳膊就往聚义殿前的广场走,“咱们得快点,去晚了好位置就被占啦!我知道一个看台,既能看清切磋的场面,又不会被人挤到。”
穿过几条回廊,很快就到了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各大门派的弟子按阵营站着,衣袂翻飞间满是江湖气;看台周围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说说笑笑格外热闹。南宫月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绕到东侧的看台,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刚坐稳,就见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玄清道长和几位门派长老缓缓坐下,流云会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上场切磋的是清云派弟子和隔壁华山派的弟子,两人手持长剑,互相拱手后便缠斗起来。剑光闪烁间,“流云剑法”的轻盈灵动和华山剑法的刚劲有力碰撞在一起,看得台下众人连连叫好。江淼紧紧盯着场中,连手里的包子都忘了吃,忍不住小声对柳时禾说:“他们好厉害!这剑法比镇上耍把式的强太多了!”
柳时禾笑着点头,指着场中:“你看清云派弟子的剑路,每一招都带着流云的意境,看似轻柔,实则暗藏力道,这就是‘流云剑法’的精髓。”
一旁的南宫月也凑过来,得意地说:“那当然!我爹教我们剑法时总说,练剑要像流云一样,刚柔并济才厉害。等以后有机会,我也教你们两招!”
江淼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正说着,场中的切磋已经结束,清云派弟子险胜一招,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接下来又有几派弟子轮番上场,有比刀法的,有比拳脚的,场面越来越热闹。到了中午,切磋暂歇,南宫月又拉着两人去厨房找吃的,还特意让师傅做了几道清云派的特色菜,有清蒸石鸡、笋干烧肉,都是用黄山本地的食材做的,鲜美可口。
下午的切磋更精彩,连南宫炎烈都上场了。他对阵的是来自嵩山派的弟子,两人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刀法你来我往,难分胜负。南宫月坐在看台上,紧张地攥着拳头,嘴里不停喊着“哥,加油!”江淼也跟着捏紧了手,直到南宫炎烈找到对方的破绽,一记“流云刀法”将对方的刀挑飞,才松了口气,跟着众人一起鼓掌。
夕阳西下时,流云会的切磋终于结束。玄清道长站在高台上,宣布清云派赢得了此次切磋的头名,台下顿时欢呼起来。南宫月兴奋地跳起来,拉着柳时禾和江淼:“走!咱们去给我哥道喜!再跟他说,让他教咱们剑法!”
三人刚走到南宫炎烈身边,就见玄清道长走了过来,笑着对柳时禾说:“时禾姑娘,今日看了切磋,可有兴趣露一手?我看你气息沉稳,想必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柳时禾愣了一下,随即拱手笑道:“道长过奖了,我这点功夫,在清云派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
“姑娘不必过谦。”玄清道长眼神温和,“江湖人以武会友,输赢并不重要,若是有兴趣,不妨与炎烈切磋几招,也让我们开开眼。”
周围的弟子也跟着起哄,南宫月更是拉着柳时禾的胳膊:“柳姐姐,你就试试嘛!我哥可厉害啦,你要是能赢他,我就拜你为师!”
柳时禾看了眼江淼,见他眼里满是鼓励,便点头应下:“那我就献丑了,还请南宫师兄手下留情。”
两人走到广场中央,南宫炎烈拱手:“姑娘请。”话音刚落,他便率先出刀,刀风凌厉,直逼柳时禾面门。柳时禾不慌不忙,侧身避开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身泛着冷光,正是她随身携带的武器。
短刀虽短,却灵活异常,柳时禾的刀法不像“流云刀法”那般轻盈,反而带着几分狠厉,每一招都直逼要害,却又留着分寸,显然是怕伤了对方。两人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南宫炎烈渐渐有些吃力,柳时禾却依旧游刃有余。最后,柳时禾看准时机,短刀轻轻架在南宫炎烈的手腕上,笑着说:“南宫师兄,承让了。”
南宫炎烈愣了一下,随即收刀拱手:“姑娘刀法精湛,炎烈自愧不如。”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玄清道长也笑着点头:“好刀法!时禾姑娘果然深藏不露。若是姑娘愿意,不妨留在清云派,与弟子们交流切磋,也好让他们多学些本事。”
柳时禾看向江淼,见他笑着点头,便对玄清道长说:“多谢道长美意,若是不打扰,我们愿意多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