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顺着山洞顶的裂缝钻进来,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火堆早已燃尽,只剩几缕青烟还在慢悠悠地飘。江淼先醒的,刚动了动胳膊,就觉出怀里的温软——柳时禾还靠在他胸口睡着,长发散在他的衣襟上,带着点山野间的草木清香。(审核太过严格,所以上一章有点简单)
他的目光往下挪,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肩头,昨晚自己失控时留下的红痕还清晰着,像朵笨拙的花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江淼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连耳尖都红透,慌忙想别开眼,可视线却像被黏住似的,又忍不住落回去,脑子里全是昨晚她忍着疼、轻声哄他的模样,手都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醒了怎么不叫我?”柳时禾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刚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腰腹处却传来一阵酸麻,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动作也顿住了。
江淼听见动静,立刻回神,连忙伸手扶她:“慢点,是不是还疼?”
柳时禾靠在他胳膊上,抬头看他红得能滴血的脸,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咱们都已是夫妻,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江淼的喉结滚了滚,眼神垂下去,落在她交叠在膝上的手,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她,“我昨晚没轻没重,让你那么疼……”他想起她当时攥着自己胳膊、指节都泛白的模样,心里就一阵发紧,愧疚得厉害。
柳时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咬着唇,用尽全力撑着身子,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那个吻很轻,带着点她身上的温度,像片羽毛落在他心上。“别愧疚,”她的声音很柔,却格外坚定,“你是我的丈夫,能把身子交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后悔。”
江淼的目光往下,无意间扫过她身下的草堆——昨晚铺的干草上,沾着几点淡红的印记,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那瞬间,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可我还是怕,怕你再疼,怕你受委屈。以后……以后我一定更小心。”
柳时禾却忽然抽回手,从随身的布包里摸出一把短刀——那是她防身用的,刀身很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她抬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手臂绷得笔直,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我什么都不怕。”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就没了亲人,只剩你一个牵挂。要是你以后敢负我,敢娶别人,我就用这把刀刺进去,然后自尽——我柳时禾这辈子,绝不会做看着丈夫和别人恩爱的事。”
刀尖离她的衣襟只有寸许,江淼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却没有躲,也没有伸手去夺刀。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比山洞外的晨光还要亮,比那把刀还要坚定:“你不会有机会用这把刀的。”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掷地有声的认真,“我江淼对天发誓,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妻子,绝不会负你。要是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了断,绝不苟活。”
柳时禾看着他眼底的认真,那里面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只有对自己的珍视。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刀,将刀收回布包里。然后,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闷闷的:“我信你。江淼,我这辈子,就信你这一次。”
江淼收紧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晨光越来越亮,照进山洞里,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江淼看着柳时禾靠在石壁上,脸色还有些苍白,忙扶着她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别乱动,我去附近找些吃的,再给你打些干净的热水来擦洗身体——昨晚折腾那么久,身上肯定不舒服。”
柳时禾想点头,刚动了动肩膀就牵扯到腰腹,忍不住蹙了蹙眉。江淼看在眼里,立刻按住她的手:“别起身,我很快就回来。”他顺手把自己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又捡了几块没烧尽的木炭添进火堆,让余温能再暖些时候,才攥紧腰间的短刀,轻手轻脚地走出山洞。
他没走太远,就在山洞附近的灌木丛里找到了几颗熟得透的野果,又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打了两竹筒热水——怕水凉得快,他还特意把竹筒揣进怀里,用衣襟裹紧。往回走时,还在树下捡了片宽大的荷叶,想着能当临时的“盘子”放野果。
回到山洞,江淼先把竹筒放在火堆边温着,又蹲在柳时禾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荷叶,把野果一个个摆好:“我看这些果子熟得软,你吃着不费牙,先垫垫肚子。”他挑了个最红的野果,用袖口擦了擦,递到柳时禾嘴边。
柳时禾张口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看着江淼专注的模样,心里暖得发慌。江淼又拿起另一竹筒热水,倒了些在掌心里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用干净的帕子蘸湿,先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还带着点凉意,指缝里沾了点昨晚的草屑。江淼的动作慢得像怕碰碎珍宝,从指尖到手腕,一点点仔细擦着,连指甲缝都没放过,擦完一只又换另一只,最后还把帕子拧干,轻柔地擦了擦她的脸颊和脖颈,避开了那些还泛着红的印记。
喂她吃完野果、喝够热水,江淼才把温着的另一竹筒热水倒在干净的陶碗里,又拿了块新的帕子,低声问:“我帮你擦下身体吧?你别动,我轻些。”他先把盖在她身上的外袍轻轻掀开一角,露出她的肩膀,帕子拧得半干,贴着皮肤擦过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他的目光很专注,只落在需要擦拭的地方,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擦到腰腹时,更是放柔了力道,时不时抬头看她的脸色,生怕她疼:“是不是弄疼你了?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柳时禾摇了摇头,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汗,伸手想替他擦,却被江淼按住:“你别动手,我来就好。”他擦得很仔细,从脖颈到手臂,再到露在外面的脚踝,每一处都擦得干干净净,帕子凉了就重新蘸热水,反复几次,直到把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擦得清爽,才又把外袍轻轻盖回去,把用过的帕子和陶碗收拾好,最后还把火堆的余烬拢了拢,让暖意能再留得久些。
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在柳时禾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点安心:“你再歇会儿,我守着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等傍晚我再去看看有没有能打猎的小猎物,给你补补身子。”
柳时禾看着江淼忙前忙后,又是收拾碗筷又是拢火堆,心里虽暖,却也记挂着赵家的事,她撑着石壁轻轻坐直些,拉了拉江淼的衣袖:“不用再找猎物了,咱们一会儿就下山吧。”
江淼刚蹲下身收拾野果壳,听见这话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你的身体还没好,昨晚刚受了罪,现在怎么能走路?山路那么陡,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腰腹,语气带着担忧,“昨天你连起身都费劲,这才歇了半天,哪能经得起折腾?”
“可总在山里躲着也不是办法。”柳时禾咬了咬唇,“赵家的人肯定还在找咱们,山里条件差,你的衣服都刮破了,我也……”她话说到一半,想起昨晚的事,脸颊微微发烫,“咱们去其他镇上找家客栈住下,既能避避风头,你的伤也能好好养,我也能给你补补身子。”
江淼看着她眼底的坚持,知道她是怕拖累自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下山可以,但你不能走路。我抱着你走,咱们慢慢走,累了就歇会儿,总能到镇上的。”
“不行。”柳时禾立刻摇头,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我虽不算重,但山路难走,你抱着我走不了多久就会累的,到时候两个人都走不动,反而麻烦。”她知道江淼看着壮实,可平时没怎么走过远路,昨天为了躲追兵已经耗了不少体力,哪能再让他负重赶路。
江淼却没松开手,反而低头,在她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那个吻带着清晨的微凉,却又藏着滚烫的心意,他抵着她的额头,眼神亮得像揉了星光:“抱着你我不会累的。”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声音里满是认真,“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空落落的,可现在抱着你,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你在我怀里,反而觉得特别幸福,这点山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