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2 / 2)

柳时禾被他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好啊,我等着尝你的手艺。”

这时,锅里的水烧开了,冒出阵阵热气。柳时禾用木棍把锅挪到火堆边,倒了两碗热水,递了一碗给江淼:“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等会儿咱们再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着野栗子或者其他能吃的东西,总吃山楂也不行。”

江淼接过热水,双手捧着碗,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心里暖暖的。他看着柳时禾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就算被困在这个没有现代便利的古代,就算要每天为了生计奔波,只要身边有她,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喝完热水,柳时禾把剩下的山楂和马齿苋收好,对江淼说:“咱们总在山里躲着也不是办法,得赶紧找李秀才——他以前跟我父亲有交情,说不定知道王老虎的把柄,能帮咱们报仇。”

江淼立刻点头:“好!我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可……咱们知道他在哪吗?”

“父亲以前说过,李秀才住在东边的清溪村,靠给人抄书为生。”柳时禾回忆着,“从这山里出去,往东边走约莫一天的路程就能到。只是路上得小心,别再遇到王老虎的人。”

两人不敢耽搁,收拾好包袱就往山洞外走。柳时禾依旧走在前面,时不时拨开挡路的树枝,江淼跟在后面,手里握着那根粗树枝,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经过昨天的“野兔惊魂”,他现在也多了些警惕心。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山林,眼前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柳时禾松了口气,对江淼说:“沿着这条路往东走,傍晚应该就能到清溪村。咱们路上尽量别跟人说话,免得暴露身份。”

江淼点点头,跟着柳时禾沿着小路往前走。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赶路的村民,柳时禾都拉着江淼往路边躲,等村民走远了再继续走。江淼看着她谨慎的样子,心里更清楚,王老虎的势力有多可怕——他们连普通的村庄都不敢轻易靠近。

又走了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岔路口,路边立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清溪村”三个字,箭头指向左边的小路。

“到了!”柳时禾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拉着江淼往左边的小路走。

小路两旁种着不少梨树,虽然没到结果的季节,却也枝繁叶茂,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错落的房屋,炊烟袅袅,隐约能听到村民的说话声和狗叫声。

“那就是清溪村。”柳时禾放慢脚步,对江淼说,“咱们先找个村民问问李秀才住在哪,记住,别多说话,问清楚就走。”

江淼点点头,跟着柳时禾走进村子。村口有个老奶奶坐在门槛上纳鞋底,柳时禾走上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问:“大娘,请问您知道李秀才住在哪吗?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来投奔他的。”

老奶奶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指着村子深处说:“李秀才啊,住村东头最里面那间青砖房,门口种着两株桂花树,很好找。只是他最近不太出门,你们去了轻点敲门。”

“多谢大娘。”柳时禾道了谢,拉着江淼往村东头走。

两人沿着村道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老奶奶说的青砖房,门口果然种着两株桂花树。柳时禾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李伯伯,我是柳青山的女儿柳时禾,我有事想求您帮忙。”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来,看到柳时禾,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时禾?你怎么来了?你父亲……”

“父亲他……已经不在了。”柳时禾的声音有些哽咽,“是被王老虎害死的,我这次来,是想找您打听点事,希望能为父亲报仇。”

李秀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赶紧让两人进屋,关好门,压低声音说:“快进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老虎的人最近在到处找你,你怎么还敢露面?”

柳时禾跟着李秀才走进屋内,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卷和墙角堆放的草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与药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却依旧挺直脊背,语气坚定:“李伯伯,我知道王老虎势大,躲着能保一时平安,可我父亲的仇不能不报。他当年被王老虎诬陷通匪,不仅丢了性命,连武馆都被烧了,那些跟着父亲学武的师兄,要么被抓,要么逃难去了——我要是再躲着,谁来为他们讨公道?”

她指尖微微攥紧,指节泛白,眼里藏着压抑的恨意:“这几个月,我从城里逃到破庙,又从破庙躲进山里,每天都在担心被王老虎的人找到。可躲来躲去,只会让他更嚣张,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把主意打到更多无辜的人身上。我不能再等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试。”

江淼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忍不住补充道:“李伯伯,时禾为了报仇,已经受了很多苦。之前在客栈,我们被王老虎的人追杀,时禾为了护我,胳膊被砍伤;后来她又用自己的内功给我逼毒,差点耗光内力。她从来没说过累,只想着找机会报仇。我们这次来找您,就是希望您能给我们指条明路,哪怕只是知道王老虎的一点把柄,对我们来说都是希望。”

李秀才听完,重重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推到两人面前:“我知道你父亲是冤枉的,也知道你心里的苦。当年你父亲出事,我也想过为他辩解,可王老虎买通了官府,连县令都护着他,我一个穷秀才,根本斗不过他。”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不过,你父亲当年似乎留了一样东西,说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还跟我说过,要是他出了意外,就让我帮忙保管,等合适的时机交给你。只是后来王老虎的人到处搜我家,我怕东西被发现,就把它藏在了村后的老槐树下,用石头压着。”

柳时禾听到“证据”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李伯伯,那东西现在还在吗?是什么证据?”

“应该还在,那棵老槐树很偏,很少有人去。”李秀才说道,“至于是什么,你父亲没跟我说清楚,只说是一卷账本,好像跟王老虎私吞赈灾款有关。当年朝廷下拨了赈灾款,本是用来救济灾民的,可最后到灾民手里的却没多少,你父亲怀疑是王老虎私吞了,就悄悄查了这件事,还说找到了账本。”

江淼立刻反应过来:“账本?那要是能找到这本账本,就能去官府告王老虎!只要官府肯查,就能证明时禾父亲的清白,还能治王老虎的罪!”

“没那么容易。”李秀才摇了摇头,“王老虎跟县令关系密切,就算有账本,县令也未必会受理。而且王老虎手里有兵,要是事情败露,他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不仅告不倒他,你们还会有生命危险。”

柳时禾沉默了片刻,眼神却依旧坚定:“就算再难,我也要试试。只要能拿到账本,就算不能立刻告倒他,也能拿着账本去找更高一级的官府。李伯伯,麻烦您告诉我们老槐树的具体位置,我们现在就去拿。”

李秀才看着她决绝的样子,知道劝不动她,只好点了点头:“那棵老槐树在村后的坡上,树干上有个很大的树洞,账本就藏在树洞里,外面用一块青石板压着。你们小心点,别被村里人看到,王老虎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盯着。”

柳时禾连忙道谢,拉着江淼站起身,准备去村后找账本。临走前,李秀才又递给她一个布包:“这里面有几个馒头和一些伤药,你们拿着,路上用。要是遇到危险,就往北边跑,那里有个驿站,说不定能遇到路过的官差。”

柳时禾接过布包,心里满是感激:“谢谢您,李伯伯。等我报了仇,一定会回来谢您。”

两人快步走出李秀才家,按照他说的路线,往村后的坡上走去。阳光依旧温暖,可柳时禾和江淼的心里却满是紧张——他们知道,拿到账本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