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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老磨转春,余痕印岁华(1 / 2)

诗曰

石磨沉沉碾岁华,春阳浅浅照残霞。

空庭尚落双飞絮,破壁犹存旧画鸦。

半篓新粮承故味,一筐老物记人家。

莫言此去无踪迹,尚有犁痕印晚霞。

林骁蹲在院角的老石磨旁,手里攥着块粗砂纸,正打磨磨盘上的凹槽。石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混着从磨坊飘来的麦香,在空气里酿成微甜的暖。磨盘边缘的齿牙已经磨平,像老人豁了口的牙,可母亲总说“这磨转了一辈子,扔了,心就空了”。

“骁儿,往磨眼里撒把新麦试试。”母亲扶着门框站着,手里端着个陶簸箕,里面盛着刚扬净的麦粒,金黄得像撒了把碎金。她的膝盖在早春的风里泛着疼,却非要来看看,说“这磨开春第一转,得我亲手添麦”。

林骁往磨眼里舀了勺麦粒,推动磨盘时,石磨发出“吱呀”的呻吟,像位喘着气的老人。麦粒顺着凹槽往下滚,在磨盘的挤压下碎成细粉,簌簌落在底下的木槽里,带着股清冽的麦香。“娘,您看,还能磨出粉。”

母亲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就说它还能用吧。你爹年轻时总说,这磨是咱家用血汗喂大的,春磨新麦,秋磨玉米,磨出来的面比机器打的香。”她往磨眼里又撒了把麦,指尖沾着的麦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年你出疹子,粒米不进,你爹就是用这磨磨了小米面,熬成糊糊喂你,一勺一勺,喂了整七天。”

林骁的手顿了顿。他记不清出疹子的事了,却记得父亲总爱在磨盘旁的石凳上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磨盘上的水痕,像幅流动的画。母亲则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择菜,嘴里数落着“烟袋油子蹭磨盘上,面粉都带味”,手上却给父亲的茶碗续着热水。

石磨转得越来越顺,麦粉在木槽里堆成小小的山。林骁直起身捶了捶腰,后腰的旧伤在阴雨天总爱隐隐作痛,像揣着块冰。他想起去年秋天,为了修这石磨,他请了镇上的石匠来,石匠敲了敲磨盘说“这石头都酥了,再磨就得散架”,母亲却红了眼:“不散,它跟了咱一辈子,舍不得散。”

“骁儿,把那袋陈麦也倒进来吧。”母亲指着墙根的麻袋,“掺点新麦,磨出来的面更筋道。你爹就爱这么吃,说‘新麦太冲,陈麦太绵,掺着才合口’。”

陈麦是去年的余粮,母亲用布袋装着,吊在房梁上,说“防鼠,也防日子过着过着就忘了旧味”。林骁解开麻袋绳,麦香混着淡淡的霉味飘出来,像陈年的往事。他忽然在麦堆里摸到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是颗生锈的铁环——那是他小时候滚的铁环,不知何时掉进了麦袋,被母亲收了这么多年。

“还在呢。”母亲接过铁环,用围裙擦了擦上面的锈,“你小时候总爱推着铁环围着石磨转,铁环‘哐当’响,惊得鸡飞狗跳,你爹就举着扫帚追你,嘴里骂‘小兔崽子’,却总在你快被追上时,故意慢半拍。”

林骁的嘴角泛起笑。那铁环他滚坏过三个,父亲每次都叹着气说“再买就剁手”,转天却又去镇上铁匠铺打新的,回来时总不忘捎块麦芽糖,塞在他手里说“别告诉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