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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老钟滴答,牵丝未断(1 / 2)

林骁蹲在堂屋的门槛上,手里攥着半截锈迹斑斑的发条,指尖能摸到齿轮磨损的凹痕。这台老座钟是父亲年轻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摆在家里三十多年,钟摆的“滴答”声早就成了老屋的心跳。可从上个月起,它就总爱停,母亲说“是你爹嫌冷清,在催咱们多说话呢”。

“阿骁,先别弄那钟了,你爹的药该煎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点气喘。她这几日总说头晕,医生说是老毛病,得慢慢养,可她偏要自己守在灶台前,说“你爹喝惯了我煎的药,换个人手就不对味了”。

林骁应了一声,把发条小心地塞进衣兜。厨房的药罐正“咕嘟咕嘟”响,褐色的药汁在罐口打着旋,气沫子沾在罐沿上,像父亲生前总爱吹开的那层浮沫。母亲坐在小板凳上,佝偻着背往灶膛里添柴,银白的头发垂在脸前,被火光照得泛着暖黄。

“娘,我来吧。”林骁走过去想接过火钳,却被母亲拦住。

“你添的柴太粗,烧不匀。”她往灶膛里塞了把细松针,火苗“腾”地蹿高,映得她眼角的皱纹像被熨平了些,“你爹以前总说,煎药得用松针引火,火要虚虚的,药劲才能慢慢渗出来。他懂啥呀,还不是我惯的——”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抬手揉了揉眼睛,“人老了,就爱瞎念叨。”

林骁没说话,蹲在她旁边帮着理柴。灶膛里的火明明灭灭,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像小时候父亲举着他的手皮影戏。药香混着松针的烟火气漫出来,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父亲就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抽旱烟,烟杆“吧嗒”响着,说“这药闻着就苦,等病好了,我带你娘去后山摘酸枣”。

“对了,”母亲忽然想起什么,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柴,“你爹那件蓝布衫,袖口磨破了,你找针线来,我得补补。”

“娘,那衫子都洗得发白了,早该扔了。”林骁皱眉。

“胡说。”母亲的声音一下子脆起来,像年轻时管教他的模样,“这是他三十五岁生日我给他做的,你看这针脚,当时我熬了三个晚上才绣完这只喜鹊。”她用烧火棍在地上画着,“就在左胸口,你爹总爱摸着它跟人吹牛,说‘我婆娘的手艺,镇上绣坊的师傅都比不上’。”

林骁只好去翻樟木箱。箱子底层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物,蓝布衫就在最上面,袖口果然有个蚕豆大的破洞,边缘磨得毛毛糙糙。他捏着衫子边角,布料薄得像层纸,却带着股淡淡的樟脑香——母亲每年都要晒两次,说“怕虫子咬了你爹的念想”。

拿针线回来时,母亲已经把药倒在了粗瓷碗里,碗沿缺了个小口,是父亲当年喝醉酒摔的。她正用小勺轻轻撇着药沫,动作慢得像在数沫子的个数。“放这儿吧。”她头也没抬,目光落在碗里,“等会儿凉了,给你爹端过去。”

林骁的心猛地一沉。这半年来,母亲总这样,时不时就对着空椅子说话,把药碗往桌边推半寸,说“你爹该喝药了”;吃饭时总要多摆双筷子,说“你爹就爱吃糙米饭”。医生说这是老年健忘症,可林骁觉得,她不是忘,是把日子过反了——父亲明明已经走了三年,她却总把昨天当成前天,把回忆当成当下。

“娘,”他蹲下来,帮她穿好针线,“爹走的时候,不就穿着这件蓝布衫吗?您忘了?”

母亲穿针的手顿了顿,线轱辘似的在指尖绕了个圈。“哦……是哦。”她低下头,睫毛上沾了点灶灰,“老糊涂了。”可手里的针还是往破洞上凑,一针一线缝得格外认真,针脚歪歪扭扭,像刚学针线的小姑娘。

正缝着,院门口的老黄狗忽然“汪汪”叫起来。林骁探头一看,是晚晴挎着竹篮来了,篮子里装着刚蒸的槐花糕,蒸腾的热气把她的刘海都熏得打卷。“婶,林大哥,我娘让我送点糕来。”她把篮子往桌上放时,目光扫过母亲手里的蓝布衫,忽然“呀”了一声,“这不是叔生前总穿的那件吗?我还记得婶绣的喜鹊,当时我总缠着要学呢。”

母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对,你这丫头记性好!当时你才这么高——”她比划着到腰的高度,“非要拿我的绣花绷子,结果把线都绕成了乱麻。”

“婶的手艺才好呢。”晚晴挨着母亲坐下,帮她扶着布衫,“您看这针脚,比现在机器绣的有灵气多了。”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缝补的速度都快了些:“等我补好了,让你林大哥给你爹烧过去,他在那边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