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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檐下残雪,故影相随(1 / 2)

诗曰

檐冰垂泪映残阳,旧灶余温裹冷香。

半世牵丝萦病骨,一生伴影立空堂。

扶藜尚忆同耕处,执帚犹寻共话场。

莫道阴阳隔千里,尚有归魂绕画梁。

林骁把最后一锨炉灰倒在院角的菜窖旁时,冻土被烫得“滋啦”响,腾起股白汽。灰堆里混着些没烧透的炭块,他捡出来扔进筐里,是母亲特意嘱咐的——“你爹生前总说,炭块能煨红薯,丢了可惜”。菜窖的木盖有些朽了,他用铁丝捆了两圈,手指被冻得发僵,哈出的白气落在睫毛上,凝成细碎的霜。

“阿骁,红薯埋好了没?”母亲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点风的颤。她裹着件厚棉袄,坐在藤椅上,膝头盖着父亲生前的蓝布衫,正望着院角的老井出神。井台上的轱辘积了层薄雪,摇柄上的包浆被岁月磨得发亮,是父亲年轻时亲手缠的麻绳,说“冬天不冻手”。

林骁拍了拍手上的灰,往窖里撒了把干稻草:“埋好了娘,用炭块围着呢,明儿就能吃。”他走到母亲身边,替她把棉袄领子竖起来,“风大,别吹着脖子。”

母亲的目光从井台挪回来,落在他冻红的耳朵上:“你爹年轻时也总这样,冬天干活不戴帽,耳朵冻得像紫茄子,我说他两句,他还笑‘冻透了才抗冻’。”她抬手摸了摸林骁的耳朵,掌心的温度带着点湿,是刚擦过泪的痕迹,“他走那天,也是这么个冷天,井台上的雪化了又冻,他还说‘等开春,咱把井绳换了’……”

林骁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下,钝钝地疼。父亲走后的第八个冬天,母亲的身子越发弱了,说话都带着喘,却总爱坐在廊下,望着父亲生前常去的地方——井台、菜窖、葡萄架,像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前几日她半夜起来,说听见井台有轱辘响,非要拄着拐杖去看,结果在雪地里摔了跤,膝盖青了好大一块。

“娘,井绳我去年就换了新的,您忘了?”林骁扶着母亲往屋里走,她的脚步轻得像片羽毛,每一步都要晃三晃,“开春咱就用新绳打水,给您腌酸菜。”

母亲点点头,眼睛却又瞟向菜窖:“你爹腌的酸菜最好吃,放的花椒是后山采的,说‘够劲’。”她忽然抓住林骁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梦见他了,说红薯煨糊了,怪我没看好火……”

林骁把母亲扶到炕边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个暖炉:“他是想您了,明儿我多煨几个红薯,给您留着最焦的那皮,他知道您爱吃。”

晚晴端着药碗进来时,正撞见这一幕,脚步顿了顿,把药碗放在桌上:“婶,该喝药了。我娘说这药里加了蜂蜜,不那么苦。”她往炉里添了块煤,火光映得她怀里的布包发亮——里面是给母亲做的棉鞋,鞋底纳得厚厚的,针脚密得像撒了把芝麻。

母亲接过药碗,抿了一小口,忽然笑了:“丫头的手艺比我强,你看这棉鞋,针脚比你林大哥他爹纳的还匀。”她把鞋往脚上比了比,“正好,等开春,我穿着它去给你爹上坟,让他瞧瞧,我有新鞋穿了。”

晚晴的眼圈红了,往母亲碗里舀了勺蜂蜜:“婶,再加点糖,甜丝丝的。”她的手碰到母亲的手,忽然被紧紧攥住,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