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北邙山下的监测点又有一次轻微波动。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平息了,像是有人短暂触动了封印。”
“不是自然波动?”
“不像。频率不对。而且那个位置,本来不该有人靠近。”
李震放下笔:“通知李毅,让他派人盯紧那一带。不要惊动对方,只记录所有进出人员的特征和时间。”
“已经安排好了。”
李瑶顿了顿,又说:“父亲,这次的事,会不会只是开始?如果他们发现通敌这条路走不通,可能会另想办法。”
“我知道。”李震抬头,“所以每一步都不能错。我们现在不是在争输赢,是在立规矩。新朝能不能稳住,就看这几日能不能扛住压力。”
李瑶点头,正要退出,又被叫住。
“等一下。”李震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青铜令牌,递给她,“这是乾坤万象匣的副钥,你可以调用机关图谱里的防御图纸。如果有需要,可以让李晨在工坊赶制一批新型弩机,秘密运往玉门关。”
李瑶接过令牌,神情认真:“我会控制用量,不让太多人知道。”
“去吧。”李震说,“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有任何进展,直接来报。”
李瑶离开后,李震独自坐在殿中。窗外阳光渐强,照在桌上的舆图上。他盯着凉州位置,久久未动。
半个时辰后,一名内侍匆匆进来,低声禀报:“太子殿下已率队出城,西门百姓夹道相送,场面甚是壮观。”
李震微微颔首。
又过一会儿,礼部再次来报:“登基所需各项事务均已准备妥当,只待吉时。”
他提笔在奏章上批了“准”字。
天色将午,李瑶第三次入殿。她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却格外清醒。
“推演结果出来了。”她说,“第三条路径最有效。我们放出的消息已经在路上。另外,暗部截获了一封密信,是从崔府送往陇西的,内容只有八个字——‘事成之后,许以盐利’。”
李震接过信纸,看了一眼,随手投入烛火。火苗猛地跳了一下,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盐利?”他冷笑,“他们倒是大方。可他们忘了,现在掌控盐铁的是户部,不是他们家的账房。”
“要不要抓人?”
“不急。”李震说,“让他们继续写,继续送。等证据够了,一次性收网。”
“可李骁已经走了,万一……”
“他不是去打仗的。”李震打断她,“他是去站台的。只要他在那里,边疆就不会乱。真正要对付的,是藏在京城里的手。”
李瑶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会盯紧每一个环节。”
“去吧。”李震说,“你也歇一会儿。接下来几天,你会更忙。”
李瑶退出大殿,脚步略显疲惫。
李震重新拿起玉符。那道灰线依旧存在,但似乎不再加深。他把它放进锦盒,合上盖子。
下午申时,他又召见了工部官员,询问国立医馆的建造进度。得知三所新馆的地基已打好,他点了点头,命人加拨一批药材储备。
傍晚,赵德送来一份名单,是宴席上态度动摇的几位士族子弟。李震扫了一眼,圈出三人,批了一句:“可接触,条件适度放宽。”
赵德走后,他独自站在廊下。洛阳城灯火初上,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
他正要回屋,一名暗卫悄然出现,单膝跪地:“北邙山监测点刚传来消息,昨晚子时,有一人靠近龙脉封印处,停留约一刻钟。身形瘦高,左腿微跛,穿灰袍,戴斗笠,未带兵器。”
李震眼神一凝:“有没有拍
“距离太远,光线不足。但属下发现,那人走的时候,袖口露出一角布料,是蜀锦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