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搜出第二枚玉符,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断口能对上。他把人拖回地牢,绑在柱子上。对方不再说话,只是闭眼冷笑。
李瑶赶来时,天已微亮。她看了玉符,又看地上的人。
“他死前说了什么?”
“一样的词。”
她低头看着拼合的玉符,指尖划过那道古篆。这不只是警告,是宣战。有人想用旧礼教压垮新政的根基,而女子学堂,正是第一个靶子。
她转身走出地牢,脚步沉稳。回到机要房,她提笔写下几道命令:加强各地学堂筹备点守卫,暂停所有对外公示进度;彻查近三个月内与南方商贾往来的官吏名单;调回两名在外巡查的情报员,专责追踪玉符来源。
写完后,她把纸条分别封入不同颜色的信封,交给等候的传令兵。
李毅站在门外,右臂有一道擦伤,是昨晚搏斗时留下的。他没包扎,只用布条缠了几圈。
“还要查吗?”他问。
“查。”她说,“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只会防守。”
中午,第一批回执送到。南方三州上报,确有不明商人以高价收购蜡封竹筒和火油布,交易时间集中在过去五日。另有一名小吏因伪造文书被扣押,其家中搜出类似檀香味的香粉。
李瑶让人把香粉样本拿去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产自北地,常见于贵族祭祀场合。
她把信息汇总成册,准备呈报父亲。但在送出前,她又加了一条附注:建议暂时冻结崔氏旁支在朝中的两名官员职权,以防内外勾连。
傍晚,李毅带人搜查了陈安的住处。屋子简陋,床下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账册。记录的不是钱财,而是人名和日期,每个名字后面标着一个数字,像是代号。
最后一页写着:“丙七,任务:焚校,接头亥时三刻,地点东市茶棚。”
李毅赶到东市时,茶棚已空。老板说昨晚确实有个穿灰衣的人坐过角落位置,喝了半碗茶就走了,没留下什么。
他回来把账册交给李瑶。两人对照名单,发现其中有三人已在近日调离京畿,另有两人出现在女子学堂周边的巡视记录里。
“他们不止一个点。”李瑶说。
“那就一个个挖。”李毅答。
深夜,李瑶仍在灯下整理证据。铜匣放在手边,两枚玉符并排摆着。她忽然注意到,拼合后的完整图案,并非单纯的家族徽记,而是一个更复杂的符号——像是一把钥匙的形状。
她抬头看向窗外。宫城一片寂静,唯有远处巡逻的火把偶尔闪过。
李毅坐在暗部值守房里,手里握着一把短刃,刀尖插在桌面上。他已经三个时辰没合眼,耳边不断回响那句“你们改不了天命”。
他拔出刀,换了个方向插进去。
刀柄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