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从前那样伺候您,好不好(2 / 2)

回到内院,小妾柳娘正倚窗绣花。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可是京里有消息了?”

文鸣仁点头,柳娘便道:“兄长柳辉来信说,西京乃至整个雍州官场都在整肃。凡是五皇子当年科考提拔的官员,全被明升暗降、调离要职,甚至有人被罗织罪名下狱。更有趣的是,原本中立的官员,见此情景,反倒同情起五皇子来。听说,不少人已暗中结成‘清议联盟’,只等风向一变,便要发声。”

文鸣仁眼神一亮,缓缓坐下:“这消息极重要。五殿下虽暂时落难,可人心未散,火种仍在。”

他沉思片刻,低声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藏得深。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露半分倾向。但——”他抬眼,目光坚定,“我相信,以五殿下的能耐,绝不会就此倒下,他必有翻盘之日。”

柳娘点头,研墨铺纸。文鸣仁口述,她执笔写下一封长信。信中不谈政局,不提阴谋,只字未提“整肃”与“打压”,反而满是哀悼之语:痛惜先帝与贵妃骤逝,感念五皇子孝心坚韧,远行归来仍不忘家国,言语间尽是温情宽慰。

“我要让他知道,”文鸣仁望着烛火,声音低沉却有力,“在这满朝风雨中,还有人记得他提拔之恩,还有人,愿意等他东山再起。”

信封封好,火漆印下。文鸣仁将它交给心腹快马加鞭送往西京。

夜风穿堂,烛影摇红。他知道,这封信,不是问候,而是一颗埋在暗处的种子——只待春雷一响,便破土而出。

夏芷澜沐浴完毕,换上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发丝微湿,气息清朗。她步入书房,国子监的程昶旭、施墨轩和孙智媛也到了,桌案上堆满了这大半年的文书卷宗。待她落座后,众人依次汇报:从京中官员异动,到各地春试筹备;从先帝离奇驾崩到户部账目异常……信息如潮水般涌来,夏芷澜静心聆听,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眼神逐渐凝重。

她终于从蛛丝马迹中理出头绪——父皇驾崩前夜,皇后密召太医与内侍总管;贵妃的“殉情”也无遗书、无目击,宫中禁军那夜的轮值记录竟被篡改。

她眸色沉沉,心中已有判断,却未多言,只轻轻点头:“继续查,但务必隐蔽。”

众人汇报至深夜亥时,窗外夜色如墨,檐下灯笼在风中轻晃。碧游轻步进来,柔声道:“殿下,夜深了,您刚回京,该歇息了。”橙卿也在旁劝:“是啊,身子要紧。”

夏芷澜抬眼,见众人皆面露倦色,便温和一笑:“好,今日就到这儿。大家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行礼退下,陆季与碧游走在最后。夏芷澜忽然开口:“对了,陆季,你和碧游的婚期定了吗?”

陆季一怔,随即低头,声音微颤:“一切……都由殿下定夺。”

夏芷澜站起身,目光温和如春水:“等先帝服丧期一过,我就给你们办婚礼。碧游跟了我多年,你又是我最信任地朋友,这婚事,我亲自操办。”

碧游眼眶瞬间红了,急忙跪下:“殿下……奴婢何德何能……”

陆季也紧跟着跪下,声音哽咽:“属下誓死效忠殿下,绝不辜负碧游,也不辜负您的成全!”

夏芷澜上前一步,亲手扶起两人,语气轻却坚定:“你们跟着我,不是下人,是家人。我虽身处风波,但你们的幸福,我也想亲手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