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沁忽然道:“我决定——御驾亲征。”
“不可!”拓跋温惊呼。“大汗三思!”赫连那沉声劝阻,“您乃国之根本,若有个闪失,东胡将分崩离析!”
夏芷澜却站了出来,声音沉稳如山:“我支持大汗亲征。”
众人愕然,问道:“为何?”
“因为此刻,东胡需要的不只是兵力,更是人心。”夏芷澜环视众人,“大汗亲征,是向天下昭告:君王与子民共存亡!反叛者终将被长生天抛弃!但——”她语气一转,郑重道,“大汗只需亲临前线,坐镇中军,于帅帐运筹帷幄即可。切不可亲临战阵,冲锋陷阵。将军们务必以性命护大汗周全。”
拓跋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缓缓抬手:“传令:全城戒严,关闭四门;征调民夫守城;飞鹰传书至北海、辽东,命各部边军火速勤王;拓跋温留守燕城,统筹后勤;天鹰卫即刻出城布防,迟滞叛军推进!”
“诺!”
部署既定,众人四散开始行动。临行前,拓跋沁将夏芷澜唤至厅角,避开众人。
“夏兄,”他声音低沉,“此去辽西,千难万险。若樊将军不肯出兵,你不必强求,保命为上。”
夏芷澜微笑:“大汗放心。我信他,也信东胡的未来。”
拓跋沁凝视她片刻,忽然低声道:“多谢你……一次次为我、为东胡挺身而出。”
夏芷澜躬身:“我所作一切,只为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东胡若乱,周边之国必趁虚而入,届时生灵涂炭,非我所愿。”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还请大汗密切监视朝中旧贵族与前朝老臣,大王子必有内应。若有人暗通消息,动摇军心,务必及早清除。”
拓跋沁点头:“我已命多特蒙暗中调查,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夏芷澜道:“此去之前,我还需要一样东西——老可汗的亲笔信。”说罢,她抬头看了看拓跋沁的眼睛,拓跋沁神色一凛,点头应允。
夏芷澜告退,与多特蒙回营点检联络小队,准备即刻动身。
议事厅内,火光渐弱。拓跋沁独立于沙盘前,望着那枚代表叛军的黑旗,缓缓握紧了腰间弯刀。
“长生天啊,”他低声祈祷,“请护佑我的子民,让正义之剑,斩断背叛的黑手。”
风起,战鼓将鸣。东胡的命运,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