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御驾亲征(1 / 2)

东胡可汗的秘密议事厅,深藏于王宫腹地,四壁以厚实的黑石砌成,抵御着草原凛冽的寒风。厅内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唯有几盏青铜火盆燃着熊熊烈火,映照出墙上悬挂的苍狼图腾与历代可汗的战旗。此刻,厅中气氛凝重如铁,空气仿佛被压得无法流动。

只有五人围立于沙盘之前——可汗拓跋沁、其三弟拓跋温、独眼将军多特蒙,王宫戍卫队长赫连那以及中原五皇子夏芷澜。案上摊开的是东胡全境军防图,红黑小旗错落分布,象征着敌我势力。窗外风声如鬼哭,仿佛预示着风暴将至。

“啪!”拓跋沁一掌拍在案上,震得沙盘微颤:“拓跋烈竟真敢反?他率军突袭暗弩队,连破三道关隘,已兵临燕城十里之外!军报迟了十日,我们竟一无所知!”

赫连那脸色铁青,低声怒道:“他竟敢!我早说他野心勃勃,留之必成大患!”

多特蒙独眼微眯,声音低沉如狼吼:“大汗,此贼从起兵之初便策反了我军报系统。所有驿站、斥候据点皆被血洗,沿途村庄焚毁,官道封锁。若非一名士卒断臂逃出,穿越荒漠七日不食,我们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厅内一片死寂。火盆中木柴“噼啪”爆响,如同战鼓在心头擂动。

拓跋沁神色沉静,指尖轻抚沙盘上辽西至燕城的路线,低声道:“他动作如此迅捷,必是早有预谋。暗弩队是王庭耳目,一朝被毁,我们便成了瞎子、聋子。”

“我已命天鹰卫、黑鹰卫共三万精锐出城拒敌。”多特蒙咬牙道,“但贼军号称十万游骑,即便虚张声势,也必有数万之众。我们守军不足,恐难久持。”

“十万必是夸大。”夏芷澜抬头,目光如炬,“大王子虽有旧部,但东胡人口有限,能集结三万精锐已是极限。其余多为裹挟而来的牧民,战力不足。真正可怕的,不是他的兵力,而是他的速度与保密。”

多特蒙点头:“正是。他封锁消息,让我军毫无准备。如今燕城空虚,若他强攻,十日内可破城。”

拓跋温急道:“可速调辽西、北海边军!尤其辽西樊海鑫,手握两万飞鹰卫,皆是百战精锐,若能来援,可扭转战局!”

拓跋沁神色微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樊将军……因先帝之事与我心存芥蒂,又因夏兄之事被贬辽西,他肯来救我?”

厅内再度沉默。火光摇曳,映照出众人脸上凝重的轮廓。

就在此时,夏芷澜上前一步,声音坚定:“我认为樊将军必会帮助大汗。军报说,大王子起兵之始,就曾派人去拉拢樊将军,可樊将军至今没表态、也没动作,说明他心里有数,不会轻易站队。他不是犹豫,而是在等——等一个正统的命令,一个他愿意效忠的君主亲自开口。现在你作为可汗,只要诚心请他,给他一个台阶,他一定会出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愿代表大汗,亲赴辽西,劝说樊将军出兵勤王。这不仅是救东胡,也是给他一个忠义的机会。”

众人皆惊。

拓跋温皱眉:“路途遥远,叛军游骑遍布,且樊将军早视你为眼中钉,岂可涉险?”

多特蒙却沉声道:“我与樊海鑫曾共守狼山关,有旧情。我愿随五殿下同去,以旧谊动其心,以大义召其志。”

拓跋沁凝视二人,良久,缓缓点头:“准。但切记——若遇伏击,宁可退回,不可硬拼。你们活着,比十万大军更重要。”

夏芷澜抱拳道:“我此去,不为私仇旧恩,只为东胡百姓免于战火,天下重归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