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当值太监宣读完圣旨,朝堂哗然。灵玦王与秘书监曾夫子的赐婚诏书如春风拂过宫墙,大臣们纷纷称贺。曾夫子才名冠京华,五皇子又在东胡立下大功,这桩婚事可谓才子佳人、家国双赢。满朝文武皆道皇帝英明,连声赞叹“天作之合”。
可唯有东宫之内,气氛阴沉如墨。太子摔了手中的茶盏,碎片四溅,惊得幕僚们齐齐跪地。他原本盘算得好——借谣言逼曾夫子就范,将其纳入东宫,既得美人,又添才名助力。可皇帝竟将她赐予五皇子!这不仅打了他的脸,更让他的阴谋成了笑话。
“五皇子?他一个质押在东胡的闲王,自身都难保了,凭什么娶曾夫子?”太子咬牙切齿,声音发颤。
幕僚们立刻趁机进言:“殿下,这五皇子居心叵测!在东胡搞屯田,收买民心,如今又抢殿下心上人,分明是想夺储!”
“是啊,陛下此举,恐有深意,莫非已对殿下生疑?”
太子脸色铁青,却只能强压怒火。他刚被解除禁足,皇帝对他本就心存戒备,此刻若稍有失态,必遭重罚。他攥紧拳头,冷冷道:“都闭嘴!此事我自有计较。”可眼底的嫉恨,如毒蛇般盘踞不散。
朝会散后,皇帝心情大好,踱步前往皇后所居的显阳殿。春日融融,宫苑内花开正盛,萧皇后正与五皇子生母刘贵妃在院中种一株西域进贡的赤梅,二人一边调笑,一边扶土浇水,好不惬意。
“今日怎的吹来这阵风?陛下竟白日驾临?”萧皇后抬眼见皇帝进来,笑意盈盈。
刘贵妃也起身行礼,眼中含俏:“莫非是来查我们偷懒种花?”
皇帝大笑,走上前,一手揽住皇后腰肢,轻轻拍了拍她的臀,惹得两位妃子娇嗔不已:“陛下越发没正形了!”
“有大喜事,自然要与两位美人分享。”皇帝神秘一笑,“进屋说。”
三人步入寝宫,皇后挥退左右,门窗轻掩,室内顿时弥漫着龙涎香与花香交织的气息。皇帝落座,缓缓道:“我已下旨,将曾夫子赐婚给岚儿。”
话音未落,刘贵妃猛地一震,手中茶盏险些打翻:“什么?给岚儿赐婚?他……他可知情?曾夫子可愿意?”
皇帝点头:“正是岚儿主动上书求亲,曾夫子也亲口应了。两情相悦,朕岂能不成全?”
刘贵妃怔住,随即眼中泛起泪光——儿子终于有了归宿,且是如此体面的联姻,她如何不喜?可转念一想,又觉蹊跷,不禁看向萧皇后,低声道:“可是……俊奇那边……”
皇帝目光一转,已知她所忧,便将皇后轻轻搂入怀中,语气沉稳:“原本,曾夫子最合适的归宿是俊奇。可前阵子宫内外谣言四起,说俊奇追求曾夫子,但曾夫子不仅拒婚还藐视皇室……若此时仍将曾夫子赐婚东宫,百姓必道太子强娶,而朕纵容储君胡为,于国体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