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鸣仁瞳孔微缩,还有幕后之人?!竟然在众人眼皮底下杀人灭口?不禁问道:“那幕后主使是何人,怎有如此通天之能?”
“我们查得是与一个江湖门派——公输门有关,但幕后主使依然没能找到。”洪旗继续道:“五殿下临走前嘱咐,让我们不要放弃追查,直至揪出真凶。”
文鸣仁心道若是五殿下继续留在并州,说不定真凶已然找到了。他忽想起昔时五皇子破获洛阳舞弊案时,抽丝剥茧、剑走偏锋、恩威并施,手段可谓炉火纯青。
“五殿下是如何说服匈奴出兵的?”他试探问道。
洪旗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大人可知,呼泉单于长子阿统木两次被五殿下救于生死一线,呼泉单于感恩五殿下的大德又畏惧我大周兵力,故与殿下结为兄弟……”
“啊……哈哈!”文鸣仁闻言大喜,“那这匈奴呼泉部岂不是矮大周一辈了!”
两人都大笑不止。文鸣仁指尖叩桌,心中暗道:五皇子既握军功,又得匈奴信任,太子虽势大,却难比这纵横边疆的威望。
他望向洪旗,笑意更深:“洪将军,今后并州防务还需你我携手。五殿下对并州恩重如山,下官自当竭诚辅佐。”
夜色渐浓,文鸣仁铺开下属呈上来的并州军政简报,仔细查阅研究,对并州和边境匈奴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匈奴近年缺盐铁,雁门关贸易或藏玄机。五殿下曾密令边关囤粮,似有备匈奴之意……“看来并州虽远离京城,自己也当谨言慎行,勿露任何一方痕迹。”
雁门关的西北风裹挟着塞外的沙砾呼啸而过,城楼旌旗在昏黄天幕下猎猎作响。文鸣仁身着绛红官袍立于关口,身后是并州将士列阵如松,对面匈奴骑兵簇拥着呼泉单于,金冠映着落日余晖。开市仪式的彩绸高悬城门,如一道赤焰横亘两国之间。
呼泉单于策马近前,笑声震如洪钟:“文大人,听闻中原文官多擅诗书,不知箭术如何?这开市第一箭,便请大人代我匈奴射下彩绸,可好?”他目光灼灼,身旁匈奴武士皆握紧了刀柄。
文鸣仁嘴角微扬,拱手道:“单于雅兴,下官自当奉陪。”他接过洪旗将军递来的雕花铁弓,指尖抚过弓弦,忽想起五皇子在秋狩校场一箭定乾坤的故事。今日虽不及五皇子神技,但二十载勤练箭术,亦非虚妄。
他缓步上前,风沙卷动袍袖,挽弓如满月。匈奴众人屏息凝视,只见箭镞对准彩绸中心,文鸣仁忽低喝:“射!”弦声裂空,箭矢如流星贯虹,正中红绸中央,裂帛声清脆回荡。彩绸飘落,并州将士齐呼“威武”,匈奴武士亦忍不住低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