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明白何为“挫骨之痛”(1 / 2)

事后,刘贵妃倚在皇帝怀中,指尖缠绕着他散下的鬓发,轻声问道:“陛下,岚儿归来后,可否留他在我们身边,不要再去那些危险之地?”

皇帝抚着她肩头,沉吟道:“岚儿才能出众,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我们岂能因儿女亲情束缚其手脚?”

贵妃忙献上一记香吻,回道:“陛下,我不是想捆住他手脚,我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能在我们眼前建功立业就好。”

“爱妃,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怕他功绩太大,引得别人妒忌朝臣异议。”皇帝抚摸她的脸颊道。

“嗯呢,陛下,我相信岚儿为您办事,不求恩赐封赏,只求问心无愧而已。”贵妃眸中一亮,却又担忧道:“陛下,您给到岚儿这么多赏赐,朝中可有异议?”

皇帝轻笑:“异议?功绩摆在此处,谁敢妄言?倒是太子……”他忽停顿,眉间微蹙,“朕观他今日神色,似有不甘。”

贵妃指尖一颤,忙道:“太子素来宽厚,许是担忧岚儿初立大功,行事张扬罢了。”

皇帝不语,眸中却暗藏深意。他深知储君之位敏感,当事人虽无意,但众朝臣之间早就开始分庭站队,尔虞我诈,朝堂之下已是暗流涌动。只是,此刻他更愿相信贵妃的宽慰,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轻声道:“爱妃放心,朕自有分寸。”

东胡,燕城。召狱的地牢阴寒,铁链声响个不停。拓跋烈被缚于刑柱之上,披头散发,眼中血丝密布。拓跋沁踏入牢门,玄色披风裹着冷意,身后狱卒恭敬退下,牢门“哐当”闭合。

拓跋烈猛地抬头,喉间嘶吼:“父汗他……岂会信你这诬蔑之词?”

拓跋沁长叹:“父汗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胡不能再陷内斗。中原五皇子教我一个道理——治国需文武双全,武以平乱,文以安民。你只知征战,却不懂民心所向。”

拓跋烈挣扎,厉声吼道:“放屁!我拓跋一族以武立国,征战四方,何曾惧过中原?没有武力,如何抵抗中原侵略,如何让其他部落臣服?”铁链震颤,他目眦欲裂,“你竟信那夏之岚小儿的诡计,他分明是借刀杀人,你真是个糊涂混蛋!”

拓跋沁负手立于三步之外,眉间凝着霜色,嗓音沉缓:“东胡连年征战,草原上白骨累累,牧民连毡帐都难蔽体。你可知,昨夜王城外,又有三户人家因饥寒而亡?”

“死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草原上天天有人冻死饿死病死,与我们何干!”拓跋烈嗤笑道。

拓跋沁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牢中斑驳石壁,似穿透了岁月。他逼近一步,指尖点在拓跋烈胸前,“大哥,你怎就不懂,我东胡立朝百余年,东征西战,百姓流离,王庭不稳,民心丧失。武力可以立朝,但不能安国。若想国家长治久安,必须依法依律,唯有和平安定,才能教化万民,江山稳固……”

他直视着拓跋烈仇恨的目光,说道:“五皇子助我平定内乱,签下和约,边境商路已通。中原丝绸、稻米涌入草原,孩童不再饿哭……这便是和平之力。”

拓跋烈冷笑,挣动铁链:“软弱!东胡男儿岂可俯首?若停战,他日中原铁骑踏境,我族岂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