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2 / 2)

“不敢,臣惶恐。”张无极起身时瞥见那面覆黑纱之人,心头莫名不安。夏芷澜径自入座主位,张无极奉上酒盏,他却只轻嗅一口,忽而搁盏冷笑:“本王贺礼之前,倒要验一验这‘贺’字是否当得。”他袖中忽抖出一叠黄纸,正是革职圣旨的副本,末尾朱砂印鉴灼灼如血。

席间亲信霎时屏息。张无极脊背僵直,再次瞥见五皇子身后那黑纱覆面之人,心头忽生寒意——那身形、那剑柄上熟悉的缠绳纹路……竟与追杀了一个多月的大将军桓问如出一辙!

冷汗浸透后背,他强撑笑颜:“钦差大人何出此言?臣对朝廷赤胆忠心,岂有污点?”

夏芷澜不答,只向身后微扬下颌。那黑纱男子倏然扯如寒星迸射:“张无极!你私扣三月粮草,嫁祸于我;上月雁门关外,你命田晋中屠尽马家村等三村百姓,冒领军功;更假称敌情,引我讨伐匈奴呼泉部落,而后再伏杀同袍,将我置之死地!”

桓问每一声控诉如锤击地,震得梁上燕巢簌簌颤动。“你怎会……”张无极踉跄后退,锦袍绊住桌角,撞翻一鼎鹿肉。

夏芷澜缓步逼近,指尖轻叩圣旨副本:“将军扣下粮草账册的‘小聪明’,倒帮本王找到了证据。”她忽地冷笑,袖中又抖出一本泛黄账册,“这是从你帐中取来的,可记着三年内你克扣粮饷、私卖军械的每笔勾当。”

席间众人骇然变色。王非吓得“噗通”跪地,冷汗滴在酒渍上晕开深色痕迹。

张无极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忽拔腰间匕首,寒光直逼夏芷澜咽喉:“便是如此又如何?并州城内外皆我亲信,杀了你们,我仍可假传匈奴袭城,坐稳这位置!”

刃尖距五皇子颈侧仅三寸时,忽有破空锐响——桓问拔剑如电,剑锋抵住张无极腕脉,迫其匕首坠地。

“降,或死。”剑刃压入肌肤,血珠凝成殷红一线。

席间亲信欲拔兵刃,“侍卫何在?”张无极朝门外嘶吼,却无人应——整座刺史府,已如一座无声囚笼。

气氛瞬间十分尴尬,张无极正疑惑间,突然厅外黑影骤现,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来的不是他的侍卫或兵士,而是数十名玄衣暗卫自梁上跃下,弩箭齐指咽喉。

“怎么回事?我的人呢?”张无极眼中瞳孔放大,心中疑虑万千。

“张将军,莫说你在并州城内外有多少亲信了,你的命令恐怕出不了这宴会厅。”夏芷澜冷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城内有一万守军,你怎能控制他们?!”张无极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