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喷火般盯着陈三石,“朕的那些传世名画墨宝在哪里?”
陈三石咳血惨笑道:“陛下,全部被老奴变卖掉了。”
殿外骤起惊雷,雨点噼啪打在琉璃瓦上。
李昭忽然顿悟道:“原来你早就开始盗窃藏珍阁的国宝了,只是怕东窗事发才一把大火将朕的藏珍阁焚烧殆尽。”
李昭突然声音冷冽如寒铁,“冥顽不灵!按《大兆律》,盗窃宫内财物,主犯凌迟,家属流放三千里,纵火焚烧宫阙殿宇者,枭首示众数罪并罚,陈三石,朕要将你挫骨扬灰。”
这时,旁边早已抖成筛糠的协从王顺猛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声音凄厉破碎。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都是他!都是陈三石逼我们的,他说……他说那里有金山银山,拿了就一辈子不愁了!火也是他放的!我们说拿了就走,他非说不行,要烧光……陛下明鉴!陛下开恩啊!小的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啊!陛下!”
陈三石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着王顺,啐了一口到:“呸!软骨头!当初分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你害死我们了!”
王顺哭嚎着,几乎瘫软在地。
皇帝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如同俯视蝼蚁。
“陈三石,悖逆狂狡,罪大恶极,即刻押赴午门,凌迟处死,枭首示众。协从王顺等人,虽受人胁迫,然参与重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一百,流三千里,遇赦不赦。其家产抄没,眷属依律发配。”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却已然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至于藏珍阁,着工部、内府局即刻勘察,清点损毁,尽力修复。另,彻查宫内守备疏漏,一应失职者,严惩不贷!”
皇帝目光扫过殿外,似有痛惜,但旋即被绝对的威严取代。
“遵旨!”
殿内殿外,侍卫、官员齐声应喝,声震屋瓦。
锦衣卫得令,如虎狼般上前,将嘶吼咒骂的陈三石和瘫软哀嚎的王顺等人粗暴地拖拽下去。
陈三石的叫骂声和镣铐的撞击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高墙深宫之外。
勤政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那龙涎香依旧静静燃烧,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审问从未发生。
李昭缓缓坐回龙椅,手指再次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深邃,望向殿外无尽的苍穹。
殿内只剩下香炉中香烟笔直上升,以及那无声却足以令人窒息的皇权威严。
李昭手中的茶盏猛地掼在地上,碎瓷四溅,温热的茶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好!好一个陈三石,经锦衣卫查实关于陈三石的一些腌臜之事,真真的令朕耳目一新啊!”
李昭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却饱含着即将爆裂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