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看向地图上的美洲区域,江兰的指尖点在空白的中心,那里正好对着御案上的一盏宫灯,灯光透过指尖,在羊皮纸上映出一个小小的光斑。胤禛拿起朱笔,顺着那个光斑,在空白处写下 “雍正四十四年,议玉米与美洲贸易”,笔尖落下时,正好与江兰的指尖轻轻相触 —— 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默契地笑了。
没有更多的话,却都懂彼此的心思:这不是一时兴起的空想,是基于几十年民生积累的务实规划,是 “让更多人过好日子” 的征途延续,哪怕他们已年过半百,哪怕这征途可能要交给下一代完成。
就在这时,三更的钟声从紫禁城角楼传来,浑厚绵长的钟声透过窗棂,在御书房里回荡。苏培盛进来禀报:“皇上,是钟楼的‘新岁钟’—— 按例中秋后第三日敲钟,喻‘岁岁平安’,今年的钟声比往年响三分,像是应和您二位议的新征途呢。”
江兰望着窗外,月光下的紫禁城一片静谧,钟声仿佛能传到广州的码头、西北的军屯、西南的山村。她忽然想起临行前回瑞祥号小院的情景 —— 江王氏已年近八十,坐在织坊的竹椅上,缝补着给探路队准备的粗布衣裳,手指虽有些抖,针脚却仍整齐;小妹丫蛋今年四十一岁,穿着淡青色布裙,鬓边别着素雅的银簪,正坐在旁边的桌边,手里捧着一本西语单词本,封面是小宝帮她画的美洲地图简笔画,桌案上还摊着织坊的季度布料核算账。见江兰进来,丫蛋立刻站起身,身姿挺拔干练,再也不是三十年前那个跟在身后要糖吃的小丫头。
“姐姐,” 丫蛋快步走过来,翻开单词本,指着其中一页,“我跟着安娜学了半个月西语,已经能认出‘丝绸(seda)’‘茶叶(té)’‘玉米(aíz)’的写法了,还会说‘您好(ho)’‘谢谢(gracias)’。明年翻译馆招西语学员,我想报名当助教 —— 等大宝侄子的探路队去美洲,我不仅能帮着教当地孩子算算术,还能当翻译助手,再也不是只会跟在你身后添麻烦的妹妹了。”
江王氏也笑着补充:“这丫头现在可上心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单词,还帮着织坊核算布料用量,说‘以后去美洲,要给当地姑娘教织丝绸的法子,让她们也能穿好看的衣裳’—— 跟你当年一模一样,一门心思扑在实诚事上。”
这些细碎的成长与牵挂,像暖炉里的炭火,让 “美洲征途” 不再是遥远的规划,而是有家人温度的期待 —— 大宝(江兰侄子,36 岁)的沉稳、小宝(江兰侄子,34 岁)的细致、丫蛋(江兰妹妹,41 岁)的干练、江石头(江兰大哥,59 岁)的护航,还有江王氏(江兰母亲,78 岁)的后勤,每个人都在为这场跨越代际的征途做着准备。
胤禛将世界地图小心地卷起来,放回木盒:“这地图就先放你那里,美洲的物产、贸易线,你后续和石头、大宝、小宝他们商量着补,有需要水师、户部配合的,直接递折给朕,不用走流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朕知道这征途不容易,可能要走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你我或许都看不到结果,但朕信你,信咱们大清的下一代 —— 就像二十年前信你能推番薯、通贸易一样。”
江兰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盖上的海水江崖纹,心里满是踏实:“臣女定不负皇上信任,一步一步来,先查航线,再选种子,教农户种玉米,帮瑞祥号拓贸易,不冒进,不贪快,定让这美洲征途,也能护大清百姓的好日子 —— 哪怕臣女看不到结果,能为下一代铺好路,也值了。”
离开御书房时,钟声还在回荡。江兰提着木盒,走在青石板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低头看着木盒,仿佛能看到美洲的玉米田在风中摇晃,看到大宝站在 “致远号” 甲板上指挥商船,看到小宝在探路船里完善航线图,看到丫蛋用西语跟美洲土着笑着打招呼,还看到西南的农户捧着金黄的玉米饼,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踏实笑容。
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二十年前的 “十年计划” 让大清百姓吃饱了、穿暖了、能读书了;未来的 “美洲征途”,会让他们有更多的粮、更宽的路、更远的希望。江兰知道,作为一个穿越者,她能做的不是改变历史的走向,而是用自己的知识和勇气,陪着这个时代的人 —— 陪着沉稳的大宝、细致的小宝、干练的丫蛋,陪着每一个想过好日子的百姓,一步一步走向更好的未来,哪怕这条路需要几代人走下去。
这才是 “卷王” 真正的征途,没有终点,只有 “让更多人过好日子” 的初心,永远滚烫。
远处的钟楼,最后一声钟声落下,月光下的紫禁城,仿佛也在静静期待着那个属于大清、属于江兰、属于每一个奋斗者的新时代序幕。江兰握紧手中的木盒,加快了脚步 —— 她要赶紧回去,和大哥敲定 “致远号” 的护航细节,和大宝核对探路船的物资清单,和小宝完善航线的气象数据,还要告诉丫蛋:“明年翻译馆的西语课,姐姐陪你一起备课。”
一场跨越山海、跨越代际的征途,正从这暖夜的御书房开始,慢慢铺向遥远的美洲,铺向大清百姓更安稳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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