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人赃并获(2 / 2)

张三爷的嘴唇哆嗦着,双手紧紧攥着石凳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信上 “马武托” 的字迹,眼前闪过马武当初找他时的场景 —— 马武拍着他的肩膀,说 “八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事成后保你全家富贵”,可现在,他却成了阶下囚,而八爷党连一句 “保他” 的话都没有。

“还有这个。” 胤祥又拿起四月初五的信,“你克扣漕工工钱,还想在六月初放火烧粮船,嫁祸新政。你可知,那艘粮船要是烧了,周边的商户、百姓都会受牵连?你为了自己的富贵,连百姓的死活都不管了?”

张三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泪混着地上的灰尘,流得满脸都是:“小的认罪!小的全都认罪!那些信都是真的!是马武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做,就杀了我老婆孩子!小的一时糊涂,才帮他们做事,求王爷饶小的一命!求王爷饶了小的家人!”

“饶命?” 胤祥看着他,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你扣了苏州粮商吴老板六百两过路费,逼得他差点跳河;你克扣漕工三千两工钱,让刘二断了两根手指;你还想放火烧粮船,嫁祸新政 —— 这些事,哪一件不该死?现在说糊涂,早干什么去了?”

张三爷哭得涕泗横流,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能断断续续地把知道的事都招了 —— 马武每月初一都会派人给他送钱,让他记录 “阻挠粮船的次数”;八爷党计划在六月初五,让被收买的五十个漕工,在京城东码头闹事,先假装 “讨要工钱”,再趁乱放火烧掉停在码头的空粮船,然后散布 “新政苛待漕工,故意烧船毁证” 的流言;兴昌号不仅收过他卖的一千石漕粮,还帮八爷党囤积了五千石粮食,藏在济宁城外的青龙山山洞里,准备在十月粮价上涨时高价卖出。

胤祥让刑部官员把这些供词一一记下,又让人去济宁青龙山查囤粮,去京城东码头布控,防止漕工闹事。做完这一切,他拿着密信和供词,直奔养心殿 —— 雍正还在等着消息。

养心殿里,雍正刚看完户部送来的 “粮价稳定报告”,见胤祥进来,连忙起身:“怎么样?密信找到了吗?张三爷招了吗?”

胤祥将密信和供词递过去,语气凝重:“皇上,都找到了。八爷党不仅让张三爷阻挠粮运、私卖漕粮,还计划在六月初放火烧粮船,嫁祸新政,煽动百姓闹事,意图在十月前让京城粮价翻倍,动摇新政根基。”

雍正快速翻看密信,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看到 “放火烧粮船” 的字眼时,他猛地将密信拍在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好个胤禩!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眼里还有朕,还有天下百姓吗?” 他当即走到案前,拿起朱笔,亲自写下旨意:“一、将马武移交刑部,严刑审讯,务必查出八爷党所有亲信官员;二、派禁军查封兴昌号,清点囤粮,充公后用于救济济宁贫苦百姓;三、胤禩禁足府中,不准任何人探视,府中所有账目、信件,一律交由刑部核查;四、着顺天府尹刘大人,加强京城各码头巡查,抓获被收买的漕工,粉碎闹事计划!”

旨意写好后,雍正让苏培盛立刻去传旨,然后对胤祥道:“辛苦你了。这次能抓住张三爷的罪证,多亏了你和江兰的细致。你告诉江兰,瑞祥号做得好,公平商会也做得好,有他们在,百姓才能安心,新政才能稳得住。”

胤祥躬身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 八爷党的阴谋终于露出了全貌,接下来,就是彻底清算他们的时候了。

消息传到兰馨医馆时,江兰正和丫蛋整理 “公平商会” 的粮价公示表,准备贴在各个分号门口。陈默从济宁赶回来,浑身是汗,手里还拿着一张 “青龙山囤粮清点清单”:“江姑娘,十三爷派去的人已经找到青龙山的囤粮了,整整五千石,都充公了,分给了济宁的贫苦百姓,百姓们都在感谢皇上,感谢新政呢!”

江兰接过清单,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时,小宝拿着刚收到的刑部消息,兴奋地跑进来:“姑母,张三爷全招了!马武也被严刑审讯,招了和八爷府的往来,还供出了八爷党在朝中的三个亲信官员,刑部已经派人去抓了!”

江老实从村里回来,手里拿着一叠百姓送来的感谢信,笑得合不拢嘴:“兰丫头,村里的人听说张三爷被定罪,八爷党被查,都放鞭炮庆祝呢!刘老栓还特意让俺给你带了一袋新磨的小米,说谢谢你让他拿回了被克扣的工钱!”

江王氏端来刚煮好的绿豆汤,递给江兰和陈默,语气温和:“丫头,你这段时间操心太多,快喝点解暑。你二哥昨天从新疆来信,说他们营里的士兵都知道了八爷党被查的事,都高兴得很,还说要好好练兵,守护新政的好日子,不让坏人再捣乱。”

江兰接过绿豆汤,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紫禁城,晨光洒在琉璃瓦上,泛着温暖的光芒。张三爷的认罪,密信的曝光,意味着八爷党 “扰乱粮价” 的阴谋彻底破产,新政的根基,终于能稳下来了。

而此刻的八爷府,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胤禩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封被揉皱的信 —— 那是马武被抓前,偷偷派人送来的 “密信已被搜走” 的消息。他手里攥着一枚断裂的玉扳指,那是他之前最爱的物件,此刻却被捏得满是裂痕。

“爷,外面来了禁军,说是奉皇上旨意,要查封府里的账目和信件,还要带走府中的亲信问话……” 管家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声音带着哭腔,“之前跟着爷的几个大人,都已经偷偷跑了,府里的下人也走了大半……”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禁军走进府门,手里拿着封条和锁链。他想起自己当初在朝堂上的意气风发,想起八爷党众星捧月的日子,再看看现在的处境,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 他终究还是输了,输在了江兰的细致,输在了胤祥的果决,更输在了他自己的 “利欲熏心”,忘了百姓才是天下的根本。

当天下午,江兰收到胤祥送来的消息:济宁青龙山的五千石囤粮已全部清点完毕,分给了周边的三百多户贫苦百姓;京城东码头布控的禁军,抓获了四十七个被收买的漕工,闹事计划彻底流产;马武在审讯中,供出了八爷党在朝中的三个亲信官员 —— 礼部侍郎赵康、工部尚书孙谦、山东巡抚李明,刑部已经派人去抓了,正在核查他们的罪证。

江兰拿起笔,在《新政推进计划》上写下:“雍正二十八年五月,胤祥突袭柳家获密信,张三爷全招,八爷党‘阻挠粮运、放火烧船、抬价害民’阴谋破产;马武被审,囤粮被查,八爷党亲信官员被抓,新政清算八爷党残余正式启动。后续重点:1. 配合刑部核查八爷党亲信官员的罪证,彻底清除朝中余孽;2. 推进漕运‘民生监督’制度,选漕工、商户代表参与漕运巡查,防止欺压事件;3. 扩大抗冻麦种植范围,在山东、河南新增五千亩种植面积,确保秋收丰收,稳固粮价。”

写完计划,江兰放下笔。书房外,小宝正在整理公平商会的新会员名单 —— 又有十五家中小商户申请加入,都是冲着 “公平经商、透明定价” 来的;丫蛋在教新来的算术班学生算粮价,学生们拿着算盘,打得 “噼啪” 响;江大宝正带着镖局的人,去京城东码头协助禁军巡查,确保没有漏网的漕工。

江兰走到院子里,望着满天的晨光,心里满是踏实。这场 “人赃并获”,不仅是八爷党的溃败,更是新政的新生。她知道,清算八爷党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新政举措要推进,还有更多的民生问题要解决。但只要守住 “为民” 的初心,有皇上的信任,有胤祥的支持,有家人和百姓的陪伴,她就有信心,让大清的百姓都能过上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日子,真正完成从穿越者到时代变革者的蜕变。

夜色渐深,刑部大牢的审讯还在继续,八爷党残余的脉络一点点清晰。胤祥站在养心殿外,望着满天繁星,心里清楚 —— 新政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走下去,就一定能迎来光明。而江兰,会是他最坚实的盟友,一起为大清的未来,并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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