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奥术之眼凝视着林璟：“就像你，行者。你并未纯粹地抗拒寂灭，而是在尝试理解它，融合它，甚至定义它。你的道路，在某种程度上，与我的研究方向，存在……交集。”
林璟沉默。墨拉格斯的话虽然偏激，却并非全无道理。他走的确实不是纯粹抗拒终结的道路，而是寻求在寂灭中新生，在终结中定义规则。
“外面的噬星兽，是大师的‘研究成果’？”林璟换了个问题。
“初始样本与失败品的后代。”墨拉格斯毫不避讳，“我试图将生命形态与吞噬法则融合，创造能适应甚至主导‘终末回响’的新物种。它们是我理论的验证，但也……失控了。如今的兽群，更多是依靠本能行事的野兽，而非我理想中的‘吞噬使者’。”
他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惋惜或懊恼，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实验数据。
“大师邀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讨论哲学吧？”林璟切入正题。
“自然。”墨拉格斯的光杖一挥，一道光屏飞到林璟面前，上面显示着复杂的能量图谱和一些古老的星灵帝国文字，“我需要你的‘归墟意境’以及星墟镜的数据。你的力量本质，涉及存在与虚无的边界，对我完善‘终极吞噬模型’至关重要。作为交换，我可以提供你所需的信息——关于‘维度吞噬者’的某些特性，以及如何在一定范围内规避甚至利用其部分法则。”
他开出了条件，直接而赤裸。
林璟看着那光屏，又看向墨拉格斯那双冰冷的奥术之眼。与这位危险的奥术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对方掌握的知识，又确实是他急需的。
“我需要考虑。”林璟没有立刻答应。
“可以。你有三个标准星时。”墨拉格斯并不意外，“在此期间，你可以自由活动，尖塔内大部分区域对你开放。但不要试图触碰核心实验室和能量源，那会引起不必要的……防御机制。”
说完，他的灵体便缓缓淡化，消失在能量平台之上，只留下满室的仪器嗡鸣与流淌的数据。
林璟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墨拉格斯的理性与偏执，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与这样的人合作，风险极大。
他肩头的小黑猫，自从进入尖塔后便一直很安静，只是偶尔会用爪子拨动一下空气中流淌的奥术能量流，似乎对这些能量很感兴趣。
林璟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这座奇异的“静滞尖塔”内漫步。他需要了解更多，才能做出决定。同时，他也想看看，这位叛逆的奥术师，究竟在这片吞噬星云中，研究到了何种地步。